是。
其实,善善说的不错。
她若没有跟他共度余生的打算,就不能再放任他在她身上浪费精力和感情。
哪怕,他自己不介意。
苏仝的手僵在半空,愣了愣,又撑着笑不着痕迹推给了温涵:“这个先不忙。
先上去我家喝口水再说。
还有,丁大警官,你也来吧?”
说着,苏仝转头拍了拍丁校君的车顶:她现在不需要挡箭牌,也不需要男二号。
但她需要一个与温涵独处时的缓冲带。
无所谓这缓冲带是男人还是女人来充当。
丁校君看看温涵,又看看苏仝,相当绅士地说:“还是算了,今天还有事。
我得回局里作报告。
改天吧,改天我请你喝咖啡。”
说完,他对苏仝与温涵挥挥手,摇上窗户,驱车离开。
剩下苏仝与温涵隔着车门,面面相对。
再没有外人,苏仝便不必绷着从医院出来后一直苦闷的神经与强打的精神。
“温涵,我们是试恋对吧?”
她低头掩饰表情里的苦涩,尽力平静地向他确认。
温涵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微微一紧,面上却已经笑容不变地对她点了点头。
“所以,如果……我是说如果。
我们经过试恋,发现彼此……彼此不合适,然后分开,是……是不算是分手的吧?”
所以,那样我不算是你的前女友吧?说不定,我们还可以称为朋友。
苏仝这话问时,声音带了丝异样。
让温涵搁在方向盘上的手力道骤然加重了几分。
他顺着她的问话,轻柔地点点头。
然后推开车门,站到苏仝跟前的风口处,牵起她手,将它们笼在掌心中。
在苏仝仰头时,用口型问她:“冷吗?站那么久。”
这声无言关切似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苏仝一下子瘪了嘴,眼泪跟着涌上眼眶,在其中来回打转。
“温涵,你别对我那么好。
我怕我自己会控制不住。
你知道不可能的。
不光爸妈他们不会同意,连善善也不同意。
你说怎么就那么难?让他们看到你的好,怎么就那么难?”
最后一句控诉说完,苏仝已是崩溃般趴在温涵身上,呜呜哭出声响。
有人疼惜时,便不必坚强争气。
她在他跟前,已学会不掩饰自己的笨拙与软弱。
温涵阖了阖眼睛,温柔地拢她在怀,一下下轻抚着她的后脑发丝。
在她后背上写:“仝仝,你落泪,我心疼。”
苏仝哭得更厉害。
而不远处从小区门口驶来的出租车里,苏家爸妈很是诧异瞪大眼睛,望着苏仝与温涵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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