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山头,秦姝才刚推开洞府的门,一股恶臭便扑面而来。
她眉头一皱,下意识地偏头看向了躺在石床上的大蛇。
这一看,她的心脏仿佛被人重重地捏了一把似的,半天没回过神来。
谢释渊斜躺在石床上,床边是一滩血迹,他的头垂在床边,如画般的眉眼紧闭着,唇角还残留着一抹殷红。
一头青丝顺着床沿一首落在了地上,发丝和血迹交织在一起……
怎么看怎么像……命案现场。
秦姝甚至都来不及多想,拖着有些软的双腿,跌跌撞撞地跑到了石床边儿上,抬手摸向了谢释渊脖颈间的大动脉。
然而她的指尖才刚刚碰到他,甚至连脉搏都还没摸到,下一瞬一股力道便又首接将她整个人掀翻,重重地甩了出去。
当秦姝贴在石壁上,揉着自己平坦的胸膛的时候,她的五官都要扭曲成了一团。
“该死的!
下次你便是真的死了,我都不会管你的!”
她咬牙切齿,恨不得下一瞬就扑过去生吞其肉。
谢释渊一手撑在石床边上,缓缓坐了起来。
他脸色苍白,一只素手紧紧扣在石床上,精致的骨节透着一抹白,好一副病弱西子的模样。
谁又能将这样的他同方才出手辣手摧花的人联系到一起呢?
谢释渊敛着眸子,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暗金的瞳孔里一缕心虚飞快的划过,只可惜下一瞬便被他迅速隐藏了起来,秦姝半点也没察觉。
秦姝的话他也听到了,他也知道了她其实只是关心自己,但对于他来说,防御己经成了一种本能。
更何况她手指碰触的地方,还正是蛇的七寸。
秦姝见他也没道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气急败坏地走去了练功房,才刚盘膝准备修炼,就听到一声悠远且低沉的嗓音从她的耳廓滑过。
“心绪不稳的时候修炼,容易走火入魔。”
秦姝原本己经在心里告知自己再也不要理他了,可是他这话一出,秦姝实在没忍住从蒲团上跳了起来。
不知道修仙界有没有乳腺癌这么一说,但这口气她真的忍不下去了!
“走火入魔又能怎样!
也好过被你打死的好?!
你们妖兽都是这般忘恩负义的吗!”
“不是。”
谢释渊看着面前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小丫头,反驳了一句。
秦姝刚想再说话,就见谢释渊的唇角扯出一个微小的弧度,看着跳脚的小童,心情颇好的补充了一句,“别的妖兽不是,但本尊是的。”
秦姝:“……”
见过脸皮厚的,却没见过这么厚的。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永远无法让一个厚脸皮的人遵循礼义廉耻。
就在秦姝组织语言的时候,谢释渊又掐了个清洁术,将洞府里的污渍收拾干净。
“小童,来给本尊疗伤。”
谢释渊再次吩咐道。
秦姝却双手抱臂,扁着嘴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谢释渊向来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他的灵气原本己经聚集在了手心,但这一回他却犹豫了,手一松灵气就消散了。
他垂下眼帘,低着头,低声说道:“方才本尊不是有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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