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照已经捏着姜月的两颊,把嘴掰开了,伸手接过她的药碗,直接把药灌进去:“掰坏了就再接上,有什么大不了的。”
姜月是硬生生被呛醒的,她宛如一个沉浮在深水里的人,硬生生被薅上岸,五官乍一灌进新鲜空气,浑身都跟着打颤,她挣扎着睁开眼睛,瞧见的是聂照美如冠玉的俊俏面容,阳光沿着他弧线流畅的脸颊倾泻,将纤长的睫毛打上层金光。
破碎、静谧、美丽,且不真实。
聂照半碗药灌下去,见人醒了,忍不住一笑,“咚”
一声把还在发愣的姜月重新扔回床上,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看得姚金娣哎呦惨叫。
姜月疼得倒吸凉气,小声喊他:“三哥。”
她感动极了,没想到聂照竟然会来看她,还以为他把自己扔掉之后,再也不想见她了。
“三哥,你,你让奴,让我回去吧,被夫家送,送走的女子,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她扬起笑脸,用怯懦的语气哀求聂照,她的脸被姚金娣用温水擦干净了,还是蜡黄泛青,一看就不健康。
她太过执拗,这种执拗像三更定时敲响的梆子,一分不差地发出三声闷响,这三声闷响没有一声是它自主的,甘愿的发出的,它该响,即便响动时要忍受疼痛,但所有人都说这是它应受的,梆子自己也这么觉得。
姜月被定型了,一门心思的只知道夫家,离了夫家便不能活,心态转变不过来,就算送到皇宫里锦衣玉食,不安也能要把她耗死。
聂照思及此处,无奈地叹出口气:“既然如此,先跟我回去吧。”
罢了,谁让自己自梦到除风他们,便见不得姜月死呢。
姜月不敢拖沓,生怕晚一息行动,聂照就会反悔,连忙撑着身体要下床:“我,不,奴奴奴,好了。”
“奴奴奴什么奴,养好病再说。”
聂照摁着她的脑袋把她按回床上。
“奴,奴奴奴,奴真的好了。”
姜月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挣扎着还要起身。
姚金娣也哀求地看向聂照:“大人,您看月娘一见您就醒了,还有精神了,可见大夫说她是心病是真的,现在中午,日头大,让大郎赶着牛车把她送回去吧,她在这儿待着也不安生,养不好病。”
“是是是。”
姜月忙不迭点头。
一老一少唱和着,姜月今日是铁了心,爬也要爬回去。
聂照头痛,自打见了姜月后,头痛的次数与日俱增,混吃等死的平静生活完全被姜月打乱了。
他从榻上抓起个薄毯,把姜月胡乱地裹成条状,一把甩到肩上,扛着出门了:“走走走,行了吧,我现在就带你走。”
姜月在他肩膀上被颠得快要吐了,捂着嘴忍-->>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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