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一直不出声,杜衍焦急起来:这傻丫头该不会听了我晚上的话,她有什么想不开的吧……
总算,敲了半天,“吱哑”
,门开了。
江月儿惨白着一张小脸,哭得涕泪交加:“阿敬,我快死了,怎么办?”
杜衍观察了一下她:月光下,她的脸色的确白得像纸一样。
不由心中一紧,嘴上只道:“别瞎说。”
江月儿穿着中衣拖他进屋,哭道:“我没瞎说,你看!”
水蓝色绣菊花的被衾上一大滩血迹!
杜衍脸色变了:“怎么回事?你哪流血了?”
江月儿呜呜哭着捂着肚子,转了个身:“这里流血了,阿敬我肚子好痛,你说我是不是要死了?”
杜衍心中有了不妙的感觉:“……你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江月儿乖乖把手伸出来,见杜衍把着她的脉,眉头越皱越紧,心里益加害怕起来,顿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阿敬,是不是很严重?我要是死了,我的阿爹……”
“别叫了!”
杜衍撤了手,半转过身子,低咳一声:“让荷香进来跟你说吧。”
“什么?”
江月儿没听清,还在边哭边跟他交代遗言:“还有我阿娘,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她,我阿娘一向最喜欢你,我要是死了……”
“行了!
别说了!”
杜衍实在听不下去,快速截断她:“你是初潮,不是要死了。”
“初潮?”
江月儿眨眨眼:“初潮是什么?”
别看她在梅夫子的女学里与这么多女子做了同窗,可关于月事,初潮什么的,哪个女孩子会跟同伴分享?
不过,她从杜衍的话里听出来,她好像没什么大毛病,口气也轻松了,好奇起来:“咦,阿敬,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你是不是也病了?”
“女子七岁。
肾气盛,齿更发长;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三七,肾气平均,故真牙生而长极;四七,筋骨坚,发长极,身体盛壮;五七……”
杜衍毫不歇气儿地背了一大串《黄帝内经》,见江月儿还眨巴着眼睛,似乎不太明白的样子,咬牙道:“你来月事了,这回总懂了吗?!
!”
“啊???”
江月儿后知后觉地,脸色暴红起来。
月事是什么,她还是隐隐约约地明白一些的,而且也知道这是羞羞的事,但她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嚷了出来,还说给了阿敬听,她丢大人了qaq
因为没有别的房间,江月儿的两个婢女被赶出来后,只好拿堂屋的八仙桌当床将就着睡了半晚上,离江月儿房间有些远,这时候才听见动静,赶忙跑了进来,慌慌张张地问:“怎么了?小姐你是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待看过她身后的血迹,不由一脸喜色,荷香双手合十,笑道:“这是大喜事呢,恭喜小姐。”
莲香说得更直白:“恭喜小姐,从今天起正式成人,可以嫁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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