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左生用微妙的眼光瞅了自己好友一眼,“去年我来此地赴任刚好赶上了中秋,还来此处拜访过孝先,不过那时陇县还不是现在这模样,也不知道短短一年时间为何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好友笑道:“走走,咱们见了人不就知道了。”
虽然正式上门要提前三天上拜帖,不过郑左生跟李复有些亦师亦友的关系,私下小聚也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郑左生带路,俩人挺快就到了李府那儿。
谁知道俩人扑了空,李府的老花匠开的门,说是李复不在。
这他们就不好进去了。
李府人丁单薄,李复不在就只剩下后院的两个夫人,只好暂时先离开找个地方坐坐。
一直到傍晚时分,忙了一天回家的李复听了下人的禀告之后才找到郑左生。
时隔大半年之久,骤然再见好友,郑左生跟李复就着下人提着的灯笼打量对方,心中都冒出了一些感慨惊叹之色。
郑左生原来从中枢一路而来,虽然经历了贬谪的辛酸,赶路的艰辛。
可去年中秋时,他依旧文雅翩翩,一派文士气度。
这回再见,郑左生不仅晒黑了不少,脸上皱纹更是加重,显然这一年的县令并不好做。
“孝先,你变化很大啊。”
郑左生感慨道。
今天白天他跟好友在陇县到处瞎走,结果整个陇县都在谈论李复跟李复的小儿子。
短短一年不到,李复竟然有这样的魄力做出这么多的事?
要是李复真有这样的本事,他来陇县也好几年了,怎么就今年开始发力?想来想去,郑左生觉得这必然是李复身后有高人在帮他啊。
再则,李复的变化也是很大。
首先他也是黑了不少,另外就是李复身上多了很多干练的气质。
就像是一个文人教着小孩读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可谁都看得出来,他没有务过农,吃过苦,他的双手干净无茧,只拿过书跟笔。
他用引经据典的方式教,学生也听得如痴如醉,可其中就是缺少了真正的历练跟真实。
而现在的李复则不同了,他就像是在春季去翻过地,除过草,他在禾田中流着汗到腰也直不起来。
然后他再去教学生同样的诗句,可这一次不仅有引经据典,还有他的真实感触。
古人说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大约便是如此了吧。
千言万语,最终也只汇聚成相视一笑。
“孝先,我那弟子现在如何了?今天我也听人不断说起他,不是我说你,昀哥儿还小,你现在给他凝聚人望还早了一些。”
李复笑笑不说昀哥儿的事,只是道:“走走,咱们别站路上说话了,去我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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