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正是朝华树开花的季节,大簇大簇粉紫色的喇叭形花朵,开了满树,宫中高墙内弥散着一种沁人心脾的幽香。
“真是浪费!”
沈醉觉得这朝华宫比她的无俦宫好多了,怎么偏偏给了秋雁回这么个浪子。
她弯腰随便捡了朵落花,向没有灯光的东偏殿走去。
这个时间,月上树梢,还不是睡觉的时候,既然没灯,说明没人。
可她还没等走近,便看到一个人影,先她一步,从门缝钻进了东偏殿。
不会这宫中还有人跟她一样要出来避难吧?
沈醉顿时来了好奇心,悄悄躲到山石后面观察,没多会儿,又一个人影,也跟着钻了进去。
里面先是一声轻声惊叫,之后便是男人低沉暧昧的笑。
原来是偷情的!
秋雁回要是知道自己的寝殿被野鸳鸯做了窝,不知是何感想!
哈哈哈!
有好戏看了!
沈醉蹑手蹑脚来到偏殿窗下,可这朝华宫的偏殿,因为朝华树盘根错节,地下全是根脉,地基就只能往高处打,沈醉个子矮,站在外面,居然还没有窗棂高。
屋内的人,该是已经动手动脚了,男人喘着粗气,“想死我了。”
窗外,沈醉使劲儿踮着脚尖,想看又看不到,急死朕了!
这时,忽然背后衣领一紧,有一只手揽上她的腰,整个人被人抱起,飞上了殿前一株朝华树上。
沈醉回头要喊“大胆刁民”
,却被一根手指头竖在唇边,“别叫,是我。”
“风……”
“嘘!
看你的戏。”
风涟澈的声音,轻地几乎听不见,指了指东偏殿的房顶。
沈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卧槽,这东偏殿大概是生怕日照不足,居然有一只偌大的天窗,正对着床榻。
这宫中的主人,若是躺在床上,白日可见清风白云,夜里便是朗星漫天,原本是很风雅的设计。
可此时,这风雅的天窗,借着月光,就成了个宽银幕小电影。
屋内的两个人,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脱得只剩贴身白衣,敞着胸口,却也舍不得全光,就那样滚在一起。
沈醉眯着眼看了看,看不太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忽然脑中叮地一声,询问地看向风涟澈,“两个男的!”
风涟澈向她弯弯眼,“陛下的这个绿帽子,戴的也不小啊。”
这时,啊……
房中传出一声男人按捺不住地娇媚轻哼。
沈醉就再顾不上理他,兴致盎然地伸着脖子看,还真有这种事儿!
开眼界啊。
两个人挤在一根树干上,她抱着面前的一根树枝,脑袋钻进朝华花丛中,想仔细看清那俩人是谁。
风涟澈一袭猩红的长袍,坐在她肩侧,背对着偏殿,只对她偷窥时的猥琐表情感兴趣。
屋里的事儿,越来越激烈,沈醉的脖子就越伸越长,习惯性地咬了咬指甲。
她逃出来得急,根本没洗手,这一咬,方才晚膳中猪蹄的辣味立时又染满舌尖。
于是一边专注地看,一面把舌头伸出来晾晾。
此情此景,声情并茂,她伸着个舌头,就实在过分。
风涟澈向她身子一偏,低头要用唇捉她的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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