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又添了一句。
“……一屉?姑娘,咱这一屉可有二十多个包子呢!”
摊主傻眼。
少女笑了一下,回头望向一旁的马车:“我阿叔比较能吃。”
摊主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才立春,还冷得很,那赶车的男人却打着赤膊,正从车盖边沿扒拉下来两块风干腊肉。
摊主忙着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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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栀子说往常那般繁华热闹的江州城都已经成了一座死城了!”
只听这样一声,马车内,陆雨梧抬眸,侧过脸看去。
油布棚里穿襕衫的老者戴着叆叇才看得清碗里的小汤圆,他身边都是几个浑身文气的老者,看起来像书院的先生。
几人正在说着话,不知怎的话题就转到了这上面。
“要不是几个江州的壮士带着江州百姓的血书跪倒在陈阁老的家门口,这事只怕几年也传不到燕京来!”
这样冷的天,那老先生手里却习惯拿一柄折扇,扇柄在桌上敲了敲,啧声道:“那血书摊开来足有几丈那么长啊!
江州,已经是人间炼狱了!”
老先生们在一块儿惋惜着这没完没了的天灾**,陆雨梧静默地听着,直至碗中热汤渐温,只剩小半,他用巾子擦了擦细柳没有血色的唇,扶着她躺下去,替她掖好被角,回过头,见帘外雪花与舒敖一边吃包子,一边在看他。
陆雨梧将汤碗拿起来:“一路多谢二位,眼下局势不明,我必须先回府一趟。”
说着,他转过脸,看向仍在昏睡中的女子:“烦请二位替我照顾好她,还有,”
他再看向舒敖与雪花二人,“你们落脚何处,还请一定相告。”
雪花闻言,欲言又止。
“哪怕不算陈年故旧,”
陆雨梧看着她,“我亦不能再失去她的音讯。”
“原本是在京郊一处竹林中的,但这两日大医在城中收药材,就在槐花巷走到头的那间院子里。”
舒敖半个包子吃下去,嘴皮子之快,令人根本来不及阻拦。
雪花扶额:“阿叔……”
“多谢。”
陆雨梧唇边露出一分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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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栀子边!”
“是公子让我带孟桐回京,”
陆骧反驳着,忽然却没了声音,好一会儿,他干涩道,“我知道我不该丢下公子,我……”
陆骧是昨天夜里回来的,一身风尘未洗,整个人都灰扑扑的,一张圆脸都消瘦了些,他抿紧唇,忽然转身:“反正孟桐我带回来了,我这就回去找公子,找不到公子我以死谢罪!”
“谁要以死谢罪?”
这边狠话才下,院外忽然一道声音落来。
阶上靠门的兴伯一瞬站直身体,陆青山与陆骧都循声看去,只见一人行来,素淡衣摆拂过柔绿枝叶,他一手掀开兜帽,陆骧憋红眼眶,唤了声:“公子!”
那少年清瘦许多,一副病容,如同被积雪掩盖的春花,少了几分和煦,多添几分凌霜的冷意。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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