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心言从祠堂出来时,主屋外的队短了不少。
得蒙圣恩的人陆续散去,直至完全冷清下来。
夏君才安顿好小皇帝和太后,遍寻韩厉不着,最后才在祠堂找到他,气恼不已。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也不说一声,简直是大不敬。
幸亏皇上太后仁慈,知道你有伤在身,不跟你计较。”
韩厉懒道“还没到卸磨杀驴的时候,自然得仁慈。”
“胡闹”
夏君才气道,“站起来,像什么样子”
他是着韩厉长大的,两人的关系亦师亦父,是以他对韩厉说话时不会太在意语气。
韩厉一手撑地站起身。
夏君才地上空空的酒壶,再祠堂里昏暗的烛火,忍下心头火,反身关上祠堂的门。
他叹口气,道“你心情再不好,也不该在今日使性子。
你在炎武司出力最多,却难见皇上一面。
今日本该是你表现的机会。
皇上还特意带了赏赐过来,我都替你收下了。
明日记得去谢恩。”
韩厉嗯了声“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困。”
他说着就要推门离开。
“等一下。”
夏君才皱眉,“你身体怎么样了”
韩厉他一眼,勾唇道“可以回炎武司了。”
夏君才缓声道“不是我想催你,但你离开的时间确实不短了。
太后这次来虽没有明说,但得出很着急。
皇上去年就满十六了,该到亲政的时候,却连京城都回不去。
如今那逆贼已经死了两三年,我们部署了这么久,是该有所行动了。”
韩厉拧眉道“现在还不是时机,辽王虽死余威仍在,晋王旧部并非全都愿意跟随皇上。
京城是铁笼,难以攻克,若到时四方支援,凭我们现下的兵力,怕是攻不下。”
夏君才道“所以安王的态度非常重要。”
“仅以世子身份做要挟还不够。”
韩厉道,“安王完全可以杀之自保。”
“不是要挟,是合作。”
夏君才道,“当年我带你们逃出京城时,曾遇到安王大军,但他没有动手,放任我们离开了。
可见,安王始终是摇摆的。
这些年他又被那反贼困在京城,必会心生怨气,或许还会后悔当年的选择。”
这事韩厉也知道,但即便如此他仍觉太过仓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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