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儿扎合刚要下马去给阿曈牵一匹过来,谁知,还没等他动作,那一群马便“呼啦啦”
全围了过来,一个个用马脸蹭阿曈,都很荣幸的样子,抢着要载人,场面一度有些混乱。
这时乌骓回过头,剽悍的嘶鸣一声,便哪匹马都不敢乱动了,只留一匹较周围的马都高大的白骑,稍显矜持的嗅了嗅阿曈的手掌。
宗朔是时回头叫人,“快点,一会儿渡河了,跟紧我。”
阿曈急忙点头,利落上马。
而在阿曈他们捡到孩子的废墟毡包处,一大堆人马飞驰而来,他们都是精壮的战士,带头的一人到这满眼的废墟与火化的尸体,竟连滚带爬的下了马背,扑到废墟前。
那领头人嚎啕大哭,在地上捡起一枚鸟骨的吊坠,后悔万分的说,“我就不该叫你们娘俩回娘家如今,如今”
而后他又狠狠道,“我定要给你们报仇”
几个小兵也找过来,他们翻动着火化的并不完全的尸首,朝他们头领喊道,“并没有小孩的尸体”
男人闻言大喜,到处找他的小儿子,只是不知道这已经过了多少天了,即便没死,在这样的环境下,也不一定能活,但好歹又个盼头。
只是,翻遍的废墟,都不见小孩儿,甚至连尸体都没见到。
“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马背上有一个起来地位颇高的身穿红皮甲的男人,他眯着眼想了想,便下了马,这时他余光到了树下一条荒马劫掠时,案例留下的黄鼠皮,这人过去,把东西踢进了林子,遮掩了。
等他到男人身边,便说,“少主,我这必定是扎木部得知了夫人回娘家的消息,故意杀了他们来报复你,咱们一定要报仇”
男人丧妻丧子之痛已经叫他狂怒,当上马就要去追仇敌,于是,这一批人,便呼啸着,追着一路并不明显的马蹄印记,前去寻仇,并找回少主的儿子。
原来,这批人,正是羌族的人马。
羌族眼下老首领在部落坐镇,膝下唯有一个儿子来继承他的产业与首领地位,如今这个儿子已然追“敌”
而去,不知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羌族众人马一路追击,但却在岔路口不知往何处走。
宗朔一行人,以免有什么人追来,每每行至岔路,都会布下迷阵来模糊方向。
于是,这队人马只能分批而行,红皮甲的男人与领头人各带小队,朝前追去。
再说宗朔等人,他们终于到了洈水边,但几人却都不乐观,宗朔着浑浊的河水,他朝老人问道,“洈水河不是草原中,一条颇为周济民生的清河么沿岸甚至有众多部落聚居,怎么这么浑。”
浑黄又时不时飘着些什么过来。
老头叹气,“从前,洈水是多么漂亮,养育了草原一代又一代的人。”
忽儿扎合又接着说,“尊主,应该是常年的战争留下的伤痕,沿岸的部落都消失了,有的甚至屠村。”
鲜血染红的河堤,死去的尸首无人收殓,皆葬于洈水。
周边丰美的草场,也在部族的战争中被肆意的烧毁与破坏,连年如此,草原上多是不毛之地。
宗朔沉默半晌,他着河水发了一会儿愣,才下令渡河。
只是还没等他们行至浅水处,众人忽的往身后的山林中去,只见,一队人马握箭持刀的朝他们奔来,阿曈朝远,他感受到了杀气,于是少年弓背含腰的盯着人戒备。
汉子们纷纷抽出刀剑,又将老头与孩子围在了中间。
忽儿扎合着那批人的服饰与皮甲装备,朝宗朔禀告,“尊主,那是羌族的人,为首的是羌族大将军,这人野心不小,不是什么善类。”
宗朔吩咐叫老人先带着孙子过河,也叫阿曈先走,但阿曈假装没听见。
“来者何人”
忽儿扎合刚喊完,按照习俗,不管认不认识,都要报上名号与部族,以示对彼此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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