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午时,整个院子都是肉香。
“笃笃笃。”
“汪汪汪”
敲门声传来。
杨戈在围裙上擦着双,带着脚跟脚的黄快步从灶屋出来:“来了来了。”
打开门就,就见一身低调灰衣、头戴斗笠的方恪,拎着一大堆年货,笑容满面的站在门外拱:“东家,庆贺正旦黄,好久不见呀!”
()(e) 黄见了他里拎着的大包包老母鸡,一脸舔狗像的摇晃着飞耳蹭了蹭他的裤腿。
杨戈看了看他里两只略感眼熟的芦花鸡,脸上也多了些笑容:“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快来尝尝我的艺。”
方恪跟着他走进院子,关上院门:“那我可有口福了!”
杨戈领着他进了灶屋,打开热气腾腾的蒸笼,给他捡了一碗糯米圆子:“这是我以前最喜欢吃的一道菜,也不知学得对不对,你尝尝。”
方恪双接过饭碗,夹起一粒糯米圆子尝了一口,立马就竖起大拇指:“就您这艺,就是上京六大楼的掌勺师傅,也只配给您当个切墩!”
杨戈眉开眼笑:“我爸做的那才叫好吃”
话到一半,他脸上的笑容就已经消失殆尽,转而道:“老头咋样?身子骨还利落么?”
方恪连忙回道:“好着呢,非要煮饭让我吃了再走,我好歹才让老人家别忙活了喏,让我给您带了两只鸡,还让我告诉您,好生做事、别惦记他。”
杨戈轻轻出了一口气,笑道:“我看见了大过年的还让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方恪扬了扬里的饭碗:“您跟我客气个啥?这不是,要不是您收留我,我这个年节也不知道上哪儿打秋风去啊!”
“哈哈!”
杨戈笑着调侃道:“你方大官人不嫌我这儿粗茶淡饭才好去,张罗饭桌,我这儿有酒,待会儿咱哥俩整两口!”
方恪笑着往外走:“嘿,我今儿这面子,可比咱主家儿还大呢!”
他可是知道,自家镇抚使上这儿,都得自带酒菜。
杨戈洗了,从锅里抄出煮得亮晶晶的腊肉,搁到菜板上切下一片,抛给脚边唾沫都拉丝的黄
黄一张嘴,精准的接住了腊肉,扑腾着大尾巴大快朵颐。
“笃笃笃。”
又有敲门声传来。
黄立马舍了嘴里的腊肉,冲出灶屋蹬着两只前爪超大声的狂吠:“汪汪汪汪汪”
杨戈瞅了黄一眼,稀奇的从灶屋里探出头来:“老方,开门看看,谁来了。”
来的肯定是陌生人,熟人黄不会是这个态度。
屋里收拾饭桌的方恪应了一声,快步穿过庭院拉开院门,就见门外站着一名身高七尺、里提着一包不知道是什么糕点的黝黑汉子。
这汉子生得倒是棱角分明,但眉毛又粗又弄、眼神还呆滞无光,配上一身陈旧的葛布衣裳和粗糙黝黑的肤色,怎么看怎么像汴河边上拉纤的下力汉。
“请问您找”
方恪和气的开口询问道,但话还未完,便觉得眼前这人面目甚是熟悉,心头仔细回忆了片刻后,忽然惊声道:“你是谢你来这里做什么?”
“谢”
字还未出口,他便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声音,虽是疑问,语气中却是惊骇居多。
来人笑呵呵的上下打量了一遍方恪,和气的低声道:“哦,想起来,前年在檀州见过是吧?别瞎想,我就是代舍妹来见一见邻居杨哥在吗?”
他偏过头望向灶屋方向,高声道。
()(e) 方恪挡在他面前,浑身僵硬,不敢动弹、也不敢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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