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他罕见地吞吐片刻,才长长吐出一口气,苦笑道:“我不能骗你,当时我看见那花,以为……以为是哪里的敌人,竟然混进了玉壶春,用这种法子挑衅我。
我有些不悦,便让人将花拿去烧了。”
“……啊?”
商挽琴猛一回头,瞪大眼片刻,又赶紧转回去,继续盯着桌面的棋局。
有些尴尬的沉默后,她干笑道:“也、也不怪你嘛!
仔细想想,那种礼物是挺奇怪的,还没到季节就开的梅花什么的……我想起来了,难怪那段时间门中在严查细作,我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原来是我引起的!
那我还挺了不起的嘛,没事没事,是我……”
“对不起。”
她声音凝住。
“对不起。”
他语气郑重起来,“虽然无心,但毕竟是践踏了你一片心意。
当初的乔逢雪,自诩眼明心亮、智珠在握,实则不过是一名自以为是还沾沾自喜的傻瓜。”
她默然,又飞快回头,飞快看了他一眼。
“也不需要用这么严重的词语形容自己吧?”
她清清嗓子,“我都说了,还是因为我的行为比较奇怪,才……”
“不是你,是我。
一叶障目、浑浑噩噩,才错将鱼目作珍珠,反而失了真正的珍宝。”
商挽琴沉默了一会儿L。
她没看他,却能感受到他的视线,那视线并不灼热,也没有丝毫迫人的气势,却实打实地落在她皮肤上,是实打实的分量。
她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只盯着桌面棋盘看,有些生硬地问:“表兄在下什么棋?好复杂的棋局。”
黑白棋子密密麻麻地摆在上头,彼此纠缠,有种不分你我的势头。
商挽琴不懂围棋,却也看得出这棋局好似已经山穷水尽,没路可走了。
“这个?前朝留下的残局,自然复杂。”
他仍倾着身,也仍盯着她。
她也继续盯着棋局,继续问:“怎么突然想起来下棋了?”
“方才闲着没事,想起以前不曾解开的棋局,就摆出来看一看。”
他回答得很快,没有一丝迟疑。
他的姿态也如旧,没有一丝动摇,甚至眼神变得更锐利了。
一个身子骨柔弱的病秧子,干嘛时不时冒出这种强硬和固执?商挽琴暗中嘀咕,视线一动不动,只余光注意着他。
“聪明人真喜欢自寻烦恼啊,我就不会干这伤脑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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