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怎么也呆呆地着自己难道是个好色之徒
转角进门的时候,东淑忍不住又扭头了一眼。
这次,李衾却并没有盯着这边了,他侧身对着院墙,微微扬首,不知在出神想什么似的。
只是这个动作隐隐透着些难以言说的伤悒孤绝之感。
张夫人发现东淑回头,也跟着瞧了眼,恰好也见了李衾这个动作,她不由暗暗叹了口气。
进门之后,张夫人便又低低说道“太太跟少奶奶才进京,大概不知道吧”
苏夫人忙问“是什么事”
张夫人道“这位李尚大人原本的原配夫人,因为患病身亡,当时他还在塞北巡边跟胡人打仗呢,等回来的时候连见最后一面都没赶上,真是可怜,听说尚大人当时悲痛欲绝呢,后来升了官,皇上想招他为驸马他都没肯,实在是情深义重。”
苏夫人听罢,却皱着眉说道“可惜,这位尚大人的原配夫人是个没福的,若是活着,这会儿岂不是一品诰命了吗。”
东淑先见李衾负手而立的孤绝姿态,心里有一抹酸楚悄然涌动,又因为听了张夫人的话,越发有些奇异地不自在。
见苏夫人发这种别具一格的“高论”
,却也顾不上理睬她。
张夫人一笑,缓缓道“谁说不是呢,那位夫人原本是兰陵萧家的嫡女,最是尊贵的出身,又是极聪明绝顶的人,相貌更加不必说了,简直如同神仙人物,实在是红颜薄命。”
说到这里,她心里窝着的一句话实在忍不住了,瞧着东淑的眉眼,便道“说来,倒也跟少奶奶的容貌有两分相似。”
“什么”
苏夫人诧异,却又随口道“那就怪不得那位萧夫人竟然早夭了”
她说了这句却又有些后悔,忙向东淑。
先前因为在家里欺压的习惯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也不经脑袋就冒了出来,苏夫人的意思是,既然萧东淑长相类似自己的儿媳妇,媳妇又是这种多愁多病的,所以才怪不得命不长。
只是方才在厅内,东淑不动声色地把抚宁伯的夫人差点儿气死,苏夫人再蠢也知道东淑是故意教训那人的,不知比自己高明多少。
此刻说了这句,竟讪讪地怕惹了东淑不高兴。
可东淑的时候,却见她竟仿佛没听见这句,面上波澜不起,只是脸色有点苍白。
苏夫人暗中松了口气,宁肯她没听见。
张夫人他们婆媳,当然知道苏夫人的意思,心里暗暗叹息这苏夫人真是蠢蠢笨笨的,很不及她的儿媳妇心思玲珑。
当即不免又打圆场笑道“罢了,不说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
请到里间略歇息片刻吧。”
入内落座后,张夫人陪着说了两句,便起身到外头去了。
留下婆媳两人,苏夫人东淑脸色不太对,倒是有些担心“你哪里不舒服不然咱们家去算了。”
东淑的确是有些难受,但今日的症状却跟以前不同,以前是身子弱疾,还能说出究竟是头疼脑热还是怎么详细具体的,可此刻,那颗心嗵嗵地跳乱,每一下都好像带着疼,闷闷钝钝的,症候莫名。
“没什么大碍,”
东淑强打精神“应该是多走了几步路,累了。”
苏夫人听了这个理由,即刻信了,便哼道“又或者受了气,那个抚宁伯夫人,真是个刁蛮没规矩的,当面瞎说那些有的没的,这若不是在张府的面上,我便上去大嘴巴打她。”
东淑听了这马后炮的话,却也不戳穿她,反而道“太太自然心胸宽阔,并不同那种人一般见识。
就是我不如太太仁德,却一时没忍住多了几句嘴,太太不要见怪才是。”
苏夫人因为先前在厅内丢了面子,怕给东淑低,所以才说几句硬话挽回颜面,没想到东淑居然给自己戴高帽,一时心花怒放。
当即顺着杆子爬上去,又笑道“你是小辈儿,涵养不够是有的,不打紧,没有人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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