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秋风卷起未央宫满阶的落叶,也卷走了庸世子李勉的性命,流言都纷纷道是庸王劫数。
庸王妃一病不起,庸王也速速离了京。
越王是今日来向皇上辞行才知道这件事的。
庸世子年仅四岁,可惜了。
越王惋惜。
越王在内监的指引下踱步来到未央宫乾华殿后的缀尚轩,皇上午后常常在那里读书作画。
缀尚轩原本不过是乾华殿后头的一个的配殿,承景喜欢那里,因为里头有个院子,院子里有许多青桐和红枫。
如今的气,青桐黄了,枫叶红了,趴在缀尚轩的地榻上观落叶是最有诗情画意的。
承景又命人在轩的屋檐上挂了许多青玉和银铃,和轩顶的贝瓦相映,风吹过,环玉叮当的。
“越王来了啊?”
承景跪坐在书案前,低头认真作画,青丝悠扬,墨香弥漫。
承景抬头见着越王,轻轻道。
秋风瑟瑟,越王拍去肩膀的落叶,跪拜叩头道,“臣今日起身回越国,特来辞校”
献恭在承景身边,这几日献恭一得空便跑来陪承景,有了献恭的陪伴,承景也渐渐能接受爷爷驾崩而自己是皇帝的事实了。
此刻的献恭趴在厚厚的地榻上看着书,见越王来了抬起头朝承景会心一笑。
越王在承景的默许下起身,笑道,“怎么世子也在。
臣给世子请安。”
“越王糊涂,该是我给越王请安。”
献恭道。
嘴上着,脸上还带着顽皮的笑,也不见起身行礼。
“恭儿,不得无礼。”
承景轻轻斥道。
越王道,“世子怎么没和颜哥儿在一起啊?”
平日这俩人都形影不离,越王听载垣过二人常常在穿梭在京的大街巷。
承景噗嗤一笑后又淡淡道,“越王这一声颜哥儿可要折煞颜妹妹了。”
“颜姐姐被燕父王叫去念书了,所以我来陪皇兄。”
献恭照例是趴在地榻上的,抬手拿起书案上一杯茶,道。
献恭知道承景近日还在为爷爷的驾崩伤神垂泪,便得空就来陪承景。
“载垣王叔呢?怎么不见载垣王叔?”
承景换支笔后道,“既然是辞行,载垣王叔也该一同来啊。”
“他在外头跪着呢。”
越王神情黯然。
“跪着?”
承景问道,“何故跪着?何故不请进来?”
“皇上,”
越王不急着回答,反而看了献恭一眼后问道,“人人都道是越王筹谋后位,您信吗?”
“越王何故问这个?”
承景问道。
献恭的脸也从书中抬起,秋风起,锦墨的香气弥漫了整个缀尚轩的院子。
“秋狝那的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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