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柔的胸口仿佛堵住了一般,心中明明是怪他的,欺骗和隐瞒,都让她无法容忍。
她伸手欲推他的肩膀,却被他更用力地抱住,在她耳边柔声道“别动,担心我们的孩子。”
他知道了嘉柔趴在他的肩头,心里莫名地涌起一阵委屈,眼眶发酸。
她向来是坚强的,可在蔡州那几日,她总是提心吊胆,真怕虞北玄做出什么,伤害了孩子。
李晔亲吻她的头发,耳朵,然后是脸颊“你这胆大妄为的丫头,谁准你孤身入蔡州的你若有三长两短,我当如何何况还有孩子。”
他想到当时的情形,难免阵阵后怕。
嘉柔却抿着嘴角说道“我事前并不知有它。
何况玉衡先生运筹帷幄,算无遗策,算不到这个么若非虞北玄离开,河朔三镇不可能这么快被破。”
她每次在他面前提起玉衡的时候,他想必都在心中嘲笑她不识庐山真面目吧。
现在总得扳回一城。
“我倒是小了你。”
李晔捧起她的脸,一下堵住她的嘴唇,湿漉漉的舌头压了进去,不给她抗拒的机会。
他的嘴唇干涩,带着一点点尘土的苦味。
嘉柔本来不适,却情不自禁地用舌尖去舔润他的双唇。
李晔一手按着她的后脑,一手搂着她的腰,轻轻地抚着她的背脊。
在不见她的几十个日夜里,他身在河朔,身在淮西,夜夜难以入眠。
于是连李淳都发现他的心不在焉,才有了那日帐中的质问。
他是谋士,理应公私分明,以主公为先。
可她就是钻进他的心里,刻在他的脑海里,无孔不入,就算军务缠身,局势纷扰,他也没办法不想她,不念她。
他又怎能料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败在十年前的那个叽叽喳喳的小丫头手里,并且如此一败涂地
答应婚约,是因为孤独。
娶她时,心中只有愧疚和责任。
现在,她却将他一颗心捏在手中,任她搓扁揉圆。
嘉柔软在他怀里,发出如猫一样的叫声,手抓着他肩上的袍子,越攥越紧。
她怕伤到孩子,却知道他是有分寸的,便没有阻止。
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
无论他是谁,他欺骗或者隐瞒,皆非故意。
她知道他的心,亦相信他的感情。
她不惜以身犯险,与虞北玄对抗,甚至找了一堆冠冕堂皇的借口,可其实至始至终,心里只是想着他。
想把前世所知的那些风险,降到最低。
想他长命百岁,想长伴君侧。
青色床帐倏然垂落,窗外的徐徐春光都抵不过帐中的旖旎光景。
长久之后,李晔才放开她,微微喘气,强令自己不能再继续了。
她的长发披散在床上,被身下那鲜艳的缎面衬得越发乌黑发亮,衣裳褪到了腰间,脖颈到胸前已经被他吻出了几个大大小小的吻痕。
嘉柔羞得埋头进被衾里,慢慢平复气息。
他的手掌还放在她的裙中,往上抚摸着她的小腹,好像在感知那个小东西。
嘉柔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臂,仰起身子他“它还小,感觉不到的。”
“我想摸摸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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