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萝恍然大悟“他知道你能感应邪骨的气息,就特地把山洞空出来,故意引你进去”
秦楼点头“嗯。
不过你无须担心,这场心魔并非无法破解,我定会护你。”
为了不让秦萝担心,他省略了一些话没说。
宋阙若想杀他,大可直接在山洞里布下杀招,而非如现在这样,把他困于心魔幻境之中。
那个人,应当有属于自己的计划。
以宋阙的性子来,这是个一心追求修为的狂徒,为不择手段,将他人性命当作飞升的踏脚石。
而今他无论如何也到不了渡劫,心中必然焦急如焚,至于把心思打在秦楼身上
少年眸色沉凝,不动声色一眼身边的秦萝。
宋阙想通过他,加深邪骨的力量。
邪骨之主越是痛苦,邪骨也就越强。
一旦秦楼被困于心魔,便只能日日夜夜一遍遍重复当年的惨状,在极度崩溃的边缘,把邪骨之力推向巅峰。
这的确是个极好的算盘,如果他只身前来,定会深陷其中。
然而无论秦楼还是宋阙,谁都不会想到,秦萝居然一并跟了过来。
她上去又瘦又小,却凭借一己之力击溃整个计划,让宋阙的计谋轰然崩塌。
一场幸运的巧合,近乎于不可思议。
“嗯嗯等离开幻境,我们就去找爹爹娘亲”
秦萝满怀期待地笑“到那时候,整个修真界都能知道琅霄君是个大坏蛋,霍诀才是被冤枉的那一个。”
可惜他们没有确凿的证据。
宋阙不傻,定然做好了万全之策,没有留下任何与自己身份相关的线索。
就算他和秦萝老老实实说出全部真相,当年霍诀的邪魔形象深入人心,哪有那么容易证明清白。
秦楼想了想,终究没把这段话告诉她。
不知在什么时候,远处城中的烟花悄悄落了幕。
萤火虫四散而开,早就飞向远方不见踪迹,暗沉沉的夜色再度覆盖下来,万事万物归于寂静。
秦楼静静听着窗外一道徐徐淌过的微风,眸光无声一动。
“当心。”
他道“下一场幻境要来了。”
正是这句话落下的瞬息,眼前景象倏然模糊。
秦萝已经习惯了这种一刹那的恍惚,稳下心神握了握拳头,往身边望去。
这回的景象明亮了一些,虽然还是晚上,但破庙消散如烟,总算不再显得那么荒凉。
她似乎正坐在马车里头,透过窗帘向外,赫然是条灯火通明的长街。
秦萝用手撩着帘子,眼瞧着街边的景象如流水般晃过,渐渐皱了皱眉头。
这条街道不算富饶,甚至称得上凌乱散漫。
大多数城池的房屋一字排开,像棋盘一样整整齐齐,这里的房子却像纷纷不服气似的,清一色奇形怪状、参差不齐,不出布局。
街上行走的人也很奇怪,妖修露着耳朵和尾巴,魔修毫不掩饰身边的魔气,放眼望去黑烟滚滚,实在不像寻常地方。
再她坐着的马车车厢,小且逼仄,没什么装饰,简简单单的一个小方块,靠门的地方,摆着个精致的盒子。
像极了盛放糕点的盒子。
秦萝大概能猜出来,如今是个什么情况了。
恰在此刻,她口袋里嗡地一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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