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是暴雨连天,江水肆虐。
徐家庄里,却早已经香气扑鼻。
如今整个徐家庄,由于七八个棍夫以及家眷的加入,到了现在,拢共有了快四十的人数,算得上小规模的庄子了。
几个后加入的棍夫,捧着粗碗,依旧不敢下口,尽管碗里的香气,都快把馋虫勾出魂了。
久在汤江,他们听得太多,关于河母的传说。
这等河母信使,哪里敢吃……“染血的刀,吊卵的汉,却连几口鱼都怕得不敢吃。”
司虎仰头大笑,再度伸手入锅,又捞了一尾上来。
“吃吧,没事的。”
徐牧笑着开口。
几个棍夫大汉战战兢兢的,浅尝了第一口,继而,神色狂喜之后,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陈盛,取几坛酒!”
历经生死,总该要放松一场。
边上的椅子,弓狗和黑夫由于有伤,虽然不能同饮,但也跟着吃了鱼,嘿嘿笑了起来。
……暴雨几日不休,碑线又漫了二节。
汤江城里,多的是呼天喊地的百姓,纷纷跪在雨中祭祀河母,把一头头受惊的家畜,投入翻滚的江面。
徐牧看得心疼。
这些个家畜,是普通百姓最贵重的资产了。
“黑夫,往年大水的时候,官坊那边,可有什么说法。”
虽然知道可能白问,但徐牧还是忍不住。
“东家,有个甚的说法!
那些官坊只会收银子,不管我们死活的。
若是有什么物资发下来,到了我等手里,估计只剩汤水了。”
天子脚下,徐牧原以为,沆瀣一气的官儿们,会多多少少收敛一些,看来是想多了。
“不过,虽然官坊那边不怎的,但以往这等水灾的时候,大家都是要祭河母的。”
这句相当于白说,眼下的汤江城里,多的是祭河母的百姓。
徐牧看过河母庙,那河母的石棉雕塑,是一尊人首蛇尾的怪邸。
“东家,你听我讲。
纪江那边的河母祭,是用活人的。”
徐牧一下子怔住。
“官坊主事的?”
“没那些官儿的事,是那些老庙人主事的。”
老庙人,类似算命相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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