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黢黑的男孩儿吓得一蹦高,直拍胸脯顺气:“哎妈吓死我了。
哥我就说你这走廊铺哪门子地毯,来个人都听不着动静儿!
哎,来干啥的?”
前台恭恭敬敬地道:“这位先生找王经理。”
男孩歪着脑袋看了眼余远洲,回头冲屋子里喊:“老胖!
这帅哥啥情况?你拉私活儿了?”
屋子里传来一句高声的叹:“二少爷,您是看我命长了呦!”
紧接着一个四十多岁,矮胖的中年男人也出现在门口,把门拉得更开:“余先生是吧,请进。”
余远洲迈进办公室,还没等打量环境,就看到屋里还有个年轻男人,正倚在办公桌上抽雪茄。
那男人极高,估摸能有一米九。
单腿直立,另一腿弯曲交叉在前,很是放松随意。
穿着黑色暗纹西装,内搭红棕缎面衬衫。
没打领带,系着条虎纹丝巾。
梳着铁一样的狼背头,戴着闪亮的黑钻表。
绛红薄唇喷着浓浓的雪茄烟,烟雾后是一双隼鸟般的眼睛,阴鸷锐利,冰冷僵直,缓慢地从底下挑上来。
余远洲全身一震,不由自主地往后稍了半步。
男人审视了余远洲半天,那眼神极具侵略性,甚至在余远洲的腰胯附近停了半晌,称得上冒犯。
“怎么回事?”
他问道。
王经理冲着男人点头哈腰:“不是啥大事儿。
就手底下有个不中用的,上门的时候被打了。
人家属来跟我谈谈私了。”
男人转动眼珠看王经理,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冷笑。
王经理被他笑得汗都出来了,连连抹着额头:“新进来的,岁数小不懂事,我回头好好练练···”
男人从桌上起身,朝余远洲走过来。
随着他的接近,余远洲注意到他侧脖颈上有一片红痕。
分不清是伤疤还是胎记,星星散散延伸到丝巾下面,像是一束被风吹散的火苗。
男人走到余远洲面前站定,垂眸问道:“叫什么?”
余远洲从提包里拿出名片夹,抽出一张双手递上,不卑不亢地道:“您好。
我姓余,是肇事人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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