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许秀春一声尖叫,推开来搀扶的金枝玉枝,一头撞向近旁扎堆的几个人,像个疯婆子似的乱打乱踹。
别的不说,论打架,许秀春自然比这些矜持做派的小姐们厉害得多。
她以一当五,左一拳右一脚,一群人滚作一团,啊啊地惨叫着。
“放肆!”
端阳郡主一拍桌案,横眉冷目,立马就有几个仆婢上前把人拉开,一个个头发衣裳全扯得乱七八糟,狼狈不已。
曹芸被揍得最惨,鼻青脸肿,一脸羞辱地跪下道:“郡主,游戏便是游戏,我们不过玩笑一下,谢三姑娘便如此拳脚相向,粗鲁至极,请郡主为我们做主!”
另一人也道:“是啊,本就是郡主闲来无事的玩乐,谢三姑娘这么做,指不定心里怎么记恨郡主呢!”
“小小游戏便能惹得谢三姑娘这般大闹,难道这就是文国公之女的家教吗?”
谢琼絮听她只说文国公,把谢琼韫谢琼雯都给摘了出去,分明是指桑骂槐,连忙请罪。
“郡主息怒,三妹妹在乡野待了十多年,难免一时性子转不过弯来,唐突了诸位姐妹,扫了郡主兴致,还请郡主大人不记小人过,饶她这一回吧!”
她也没敢说出代妹受过的话,郡主被谢琼韫蛊惑偏心得没了边,只怕就等着抓她的错处呢!
端阳郡主冷着脸,斥道:“谢三,你是在对本郡主不满吗?”
许秀春满脸是泪,一副倔头倔脑的模样:“我回去就告诉我爹娘,你们欺负我!”
端阳郡主神色更加冷凝,没想到她如此不开窍,果然是村妇养大的,尊卑不分,没有半点眼色。
不过如果她真的把这事告诉了她爹,以文国公谢允伯那护短的性子,只怕也有些麻烦。
……
,!
:不过如果她真的把这事告诉了她爹,以文国公谢允伯那护短的性子,只怕也有些麻烦。
何况,她隐隐察觉到,父王和长兄对文国公父子仿佛还有几分看重。
可哪怕心里有忌惮,她身为郡主,岂能被一个小小臣女唬了去?
心里转过万般念头,端阳郡主脸上更加冷酷,刚要开口说什么,忽然一个姑娘惊道:“谢三小姐,我的点翠蝴蝶簪怎么在你那?!”
大家一看,果然许秀春蓬乱的鬓发上斜斜吊挂着一支蝴蝶纹样的鎏金银簪,样式十分精巧,难得的是那点翠的工艺,油绿的翠羽泛着耀眼的蓝光,一动,就仿佛是要振翅而飞的蝴蝶,栩栩如生。
曹三姑娘曹薇捂嘴惊道:“这不是陈六姑娘与赵公子定亲的簪子么?怎么在你头上?”
陈六姑娘伯父供职于刑部,官阶不大,但直属寿王麾下,自然也跟着体面了几分,年前陈六姑娘与伯爵府次子刚定亲,礼中就有这支十分名贵的点翠蝴蝶簪子,陈六姑娘最是宝贝了。
与陈六姑娘交好的一个小姐上前看了看,点点头:“我见过屏妹妹的簪子,就是这一支,谢三小姐,你如何能不经允许拿屏妹妹的簪子戴在自己头上呢?”
她温声细语,说得极委婉,但是在座的都懂,不经允许就拿,可不就是偷嘛!
于是一个个看向许秀春的眼光充满了轻蔑与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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