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住在下城区的老乔尼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无意间成为那个被后世称作“引爆合众国内乱的导火索事件”
的参与者。
而这一切,都要回到那个平凡而又不凡的上午。
乔尼像往常一样在完工后来到酒馆。
刚进门,他就听到一个男饶洪亮嗓门:
“哟,老东西来了。”
“早啊,黑心店家。”
朝回形柜台后相熟的光头汉子打了声招呼,乔尼随便找了个墙角位置坐下,舒服地往椅背上一靠:“还是老样子。”
“看你那颓废劲儿。”
温德故意啧啧舌,做出一副嫌弃的样子,但手里动作却毫不含糊,将装着各种颜色烈酒的玻璃瓶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来回倒腾,柜台上很快就出现一杯乳白色的淡酒。
“你的无冰无糖五分浓度调制椰子酒。”
走到桌前,温德故意将杯子重重一放。
“混蛋,别给我洒了!”
乔尼赶紧舔了舔溢出的淡酒,狠狠瞪向这个认识了二十年的老伙计,威胁道:“你再这样,我可不给钱了啊!”
“看你这副心疼样儿,跟掉了枚金币似的。”
“我要是掉了枚金币,能把你这酒馆翻过来找一遍。”
乔尼笑骂着回了句,美美喝口冰冰凉凉的椰子酒后,打了一个舒爽的嗝。
看着店内熙熙攘攘的客人,突然来了兴致:
“这几城里进来不少人啊,都是为了躲那些‘异人’吗?”
温德在店里环顾一圈,点点头:“反正最近住下许多外地人,不但所有客房满员,就连兽厩都临时隔出好几间,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就算和那些魔兽坐骑搂着睡,也比被‘异人’杀掉强。”
乔尼看着门口新进来的一个青年,朝温德努努嘴:“你看,又一个外地人。”
“什么外地不外地,只要有钱就是我的上帝——一会再找你聊。”
捶了一下乔尼肩膀,温德径直走向柜台,对四处打量的青年露出职业式微笑:“您好,请问要喝点什么?”
顶着一头奇怪黑白发色的青年表情一滞,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那个……请问你们这里最便夷是什么?”
(“探险者协会”
的成员吗……应该不是来逃难的。
)
瞄到青年领口的漆铁牌,阅人无数的温德立刻知道了对方的来历,穷人出身的他理解这些底层落魄剑士的不易,所以没对青年的寒酸装扮生出任何不屑,依旧带着笑容,认真回道:
“本店最便夷酒是姆尔芬苦酒,只要两枚铜币。”
“两枚铜币啊……”
看着脸颊微微抽搐的青年,温德的笑脸瞬间有些僵硬,也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不会连两个铜币都掏不起吧?!
)
他见过穷的,可没见过穷到掏两枚铜币都费劲的人!
“算了,就来一杯你的那个什么苦酒吧。”
青年犹豫了半,才心翼翼从贴身内兜摸出两枚锃光瓦亮的铜币,恋恋不舍的递向温德,就跟递出的是两枚金币,连手都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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