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格外忧虑地说,眼看着泪水就要夺眶而出了。
曹若玉左右留意,也挣扎从人群中着请求道:“太医,帮我娘亲、看看吧。”
说到娘亲二字,曹若玉的语气明显停顿了。
老太爷听着,面色一暗,正欲阻止时,余品侍已经开口,道:“县主,老夫的规矩,从不替妾室看病。”
妾室……曹定远面色晦暗,曹若玉脸色一沉紧抿着双唇,悄无声息地侯在老太太身边。
余太医话音落,才后知后觉地审视着云卿,转而叹了口气,又拿白瓷瓶出来递给芍药。
面无表情地道:“这是消肿化瘀的,这是养肤润肌的。”
可能是注意到云卿眼里的思绪,最后还认真地行了谢礼,才不觉面色缓了缓。
刚刚那种被人当刀子使的感觉,也没有像刺儿一样扎得难受。
又想着温家的情谊,也生出一丝怜惜来,便没有多说什么,辞了面色尴尬,黑得可怕的老太爷和曹定远。
“祖父,父亲,我送余太医出府。”
屋子里因为余太医的一番话已经开始乱成一锅粥,忙里忙外。
云卿叹了口气,这样一家子的奇葩她怎么摊上的?不会真是投胎前被孟婆推错道了吧?
要说没脑子吧,个顶个儿的好计谋好算计,随便一捞就是小聪明。
要说聪明吧,在她看来一家子上下没有几个拎得清的,真是糟心得很。
这么一分析,云卿突然觉得脸上,被曹若姝打的地方真是,火辣辣地疼。
“现在才知道疼了?刚刚怎么傻了要挨她的打,苦肉计也不必自己以身试法。”
芍药跟在云卿后面,侧耳听见她疼得齿间直发出嘶嘶的声音,没好气地幸灾乐祸。
云卿撇撇嘴,站定,冲满是忧色的芍药莞尔一笑:
“姑姑教训的是,败战计我以后坚决不用。
只是今天敌在明我在暗嘛。”
芍药看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再如何批评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是云卿越是这样,她的心里越难受得紧。
“县主脸上的伤要赶紧处理,不然以后会留下印子,到时候可就没辙了。”
余品侍静静听着主仆二人的对话,没有插话,到了府门口才出声。
“多谢余太医不计较云卿的唐突和冒失,请受云卿一拜。”
余品侍微微一怔,到云卿盈盈作揖才反应过来,忙虚扶了一把。
“救死扶伤,医者天职。
县主如此就折煞老夫了。”
嘴上如此说,余品侍对于云卿的言谈举止还是出奇地震惊,他从没有想过她会这么,这么,没有趾高气扬的气势。
“无论如何,以后可能还有许多地方需要麻烦太医您的地方,云卿这一拜,实在惭愧。”
余品侍眼底的波澜稍纵即逝,看向芍药的眼神也清朗了些许。
“老爷,回府吗?”
“去雍亲王府。”
外面的雪在慢慢开始消融,余品侍闭目静思。
今日在曹府的一切他心里已经有了底,他也清晰地知道福嘉县主绝非池中物。
旁观着,曹家众人的心理她都可以把握得恰到好处,小小年纪已经有了运筹帷幄的心智。
一个县主而已,他没有必要放在眼里,可这个小女娃娃的身后却是温相和雍亲王。
余品侍是何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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