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她会叫你知改。
顾易无端想起了沈衡先前那句感慨。
他也想起了方才在门口听到的卢皎月的话。
并不是他把月娘成了“换个人也可以”
的“顾夫人”
,而是月娘将他当作了“谁都不要紧”
的“夫君”
。
着眼前怔怔出神的人,顾易低声“你都不愿意上一眼。”
他明明那么喜欢,只因为月娘不想要,所以她都不上一眼。
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偏又那般薄情。
温柔得让人轻易心动,却薄情得多年共枕、都换不来她的一顾。
“月娘,你我。”
他轻捧起对面人的脸,语气恳切。
不需要等同的回应,但是你要到我。
不是“夫君”
这个身份,而是顾知改这个人。
卢皎月不自觉地偏了下头,却被顾易轻轻扳着脸扶正。
他的动作很温柔,态度却意外地强硬。
“你要见我。”
忘不了也没关系,兄长更重要也没关系,不那么喜欢他也没关系但是不能将他的心意也一并否定掉。
卢皎月刚刚回过神来,就听到了这句话,她简直不自觉地拧起了眉。
莫名的淤塞感堵在心口,她本能地咬着唇抗拒。
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张扬地、热烈地、简直是不管不顾地撕裂那层隔膜,将自己地身影印了进来然后、他死了。
对面人那“不情愿”
的神色都写在了脸上,顾易却少见地没有退让。
他拥有的已经那么少了,所以剩下的一定要留住,他所求的也从来都不多,月娘不能连这一点也吝于给予
顾易缓缓低头,距离一点点拉近,彼此之间的呼吸交融。
熟悉的气息覆到了唇上,他轻轻舔舐着那上面被牙齿压出来的印痕,顺着缝隙一点点侵入。
唇齿的勾缠后,带着喘息和潮热的气息轻轻移到耳侧,顾易低低地,“叫我知改。”
不是因为是夫君,所以才理所当然。
与她亲吻的、缠绵的,交颈共枕的是顾知改这个人。
从青奴身上往外一,他可是青奴的父亲,那是他们二人血脉的延续。
他们都这般亲密了,月娘起码要他。
因为年前的那次拒诏,卢皎月猜到顾易这次回京之后遇到的情况可能很棘手,也打起精神来准备应对。
但是万万没想到,她准备是做好的,做准备的方向却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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