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三人,还有两名汉人南官,辽国南面官仿唐宋制,官职名称差不太多,但水分极大,大抵要降个一两级来看。
这两人一个是正奉大夫,一个是定远将军,都是散官,亦没写明具体任职。
按使团表上来看,对方北面朝里派出侍郎,那大宋这边就应有侍郎迎接,尚书会见,尤其敌烈麻都司这个部司,其实就是等同于辽国的礼部,职能和宋的礼部差不多。
说着话间,礼部左侍郎站起身,就要对赵柽和白时中请礼前去接人,赵柽把茶碗往桌上重重一摔,道:“谁敢去!”
左侍郎闻言倒不意外,在道君皇帝的朝上能坐到此位置,哪个不是油精似鬼?从进门到眼下,哪里看不出这位齐王殿下心情不顺?
他此刻却也不去瞅白时中,只是喏了一声,色也不变地坐下,竟比白时中还要稳妥。
片刻后,那部司的门头小官领进来一群人,却有十几名之多,使团表上的五个带队走在最前处。
();() 赵柽眼神儿从这些人身上扫过,却在看到最后人时微皱了下眉头。
竟是那萧敏,只是今日这女公子穿了身黑色纱袍,愈发衬得色白如玉,明艳照人。
赵柽此刻倒也不怕再被人洞察甚么,萧敏在使团里明面上身份就是客商,这次会谈除了摆擂台的事宜,还有一些商事要谈,所以有商旅首领参加属于正常。
只是赵柽纳闷这萧敏的真正身份,耶律大石未婚妻这个身份不算什么,耶律和萧姓辽国遍地都是,自耶律阿保机建国以来,两百多年过去,如今的契丹基本只剩下这两个姓,只是能来参加这种礼部会谈,那她的背景绝不一般。
见辽使进来,礼部这边人脸色自不好看,毕竟等了如此长时间,任谁都是不耐,心知是辽使故意拖延。
辽人那边亦都冷着脸,使团来宋,头一次遇到礼部门外无人迎接的情形,自建国以来,两方使团来往不下百次,可以说是前所未有,这比他们故意拖延时间还要恶劣,拖延时间总有个敷衍的由头,这不去迎接却又是哪般道理?
赵柽瞧了几下,便微微闭上双眼,也不说话,也不饮茶,仿佛睡着了一般。
白时中在旁看见,不由心中叫苦,这位王驾和传闻的太不一样,眼下这场面岂不是把他这个尚书放在火盆上烤?
可如今既然进了堂,便不好再相互挤兑,白时中无奈只好开口请了对面坐下,但见对面个个面色不愉,堂内气氛渐渐不对劲儿起来。
赵柽为主,他不说话,白时中自然没法谈起擂台事宜,辽人那边在宋国又跋扈惯了,哪里肯低头先谈。
一时间两边的人,你看我,我瞧你,大眼小眼瞪起来,礼部的官员倒是不怕这个,论起瞪眼的本领向来连武将都甘拜下风。
又过了片刻,那使团为首的敌烈麻都司通事终于忍受不住,开口冷哼了一声:“不知礼数!”
此言一出,对面礼部官员皆皱起眉头,主首上的赵柽缓缓睁开双眼:“你说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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