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东西?
周念脑中轰然炸开一道烟花,那是鹤遂的喉结。
她这算是间接亲到他的……喉结了?
严谨来说,是直接。
周念浑身都僵住,绚烂的烟火陨落后,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还好现在不是黄昏时分,否则周念耳朵上的火烧云,可以一路烧到西边的天上。
她下意识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好烫好烫啊。
周念抬头,看着前方鹤遂颀长清瘦的背影。
鹤遂没有没有回头看她,看样子他完全没意识到,他的一个无心之举,让她的内心掀起怎样一场海啸。
风浪骤至时,只有周念一个人知道。
……
远方传来一声狗吠声。
“鹤遂,你爹在喊你回家吃早饭。”
肖护舔着牙齿笑了下,“你不汪汪两声,回应一下你爹?”
“哈哈哈哈哈。”
其余人爆笑出声。
……
混乱就是在那一声犬吠余音里开始的。
肖护扬起肩上的铁锹,朝鹤遂脑袋上挥去,其余几个也蜂拥而上,活像强打过来的一片黑浪。
周念吓得不行,踉跄着倒退好几步。
“鹤遂……”
她担心地叫一声他的名字。
也不知鹤遂有没有听见,总之他没回头,也无暇回头。
铁锹马上就要铲到他脸上去。
鹤遂漫不经心地偏头,避开肖护的那一铲,长腿一抬猛踹在肖护肚子上。
说过很多次,这条巷子很窄,不能两人并肩站在一起,肖护的跟班在后面站了一溜。
经过鹤遂这么一脚,肖护直接砸在第二个人身上,第二个人又倒在第三个人身上,像多股诺骨牌似的连连倒下。
“啊——!”
呼痛声连连响起。
“……”
周念提着画具箱的手臂在发酸,箱子何时坠到地上的都没察觉。
那些人叫他疯狗不是没道理的。
这次周念第一次见他打架,拳拳到肉,动作狠决,眼风里吹出来的尽是寒,宛若一只孤狼的向死一搏,只要输就是死。
周念看见他光是揍人,都让自己指节的皮肤擦出血,可见使的力度有多重。
周念煞白着一张小脸,弯腰把画具箱重新提起来。
她再抬头时,看见前方的鹤遂已经骑在肖护屁股墩儿上,肖护狼狈地趴在地上,脸朝下,两只手被鹤遂反扣在身后。
鹤遂稍一用力,肖护就疼得呜啊呜啊乱叫。
鹤遂低低喘息着,胸口幅度略大地起起伏伏,笑意却懒散张扬:“肖护,五个人是你能叫到的人数极限,可不是我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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