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存的棉衣被褥,放的久了就会朽烂长毛,扔了又舍不得,只能当破烂儿卖了。
收上来的这些破烂儿,回家拆了,破布可以纳鞋底儿,好一些的做鞋面。
拆出来的棉花,洗一洗弹一弹,就能做被褥了。”
听完了赵老大的解释,李胜利这边就明白了。
无非还是一个损耗的问题,烂在库里的棉衣被褥,不好卖给废品站,也就便宜了洼里村。
“你们就这么空着手去见你爹的战友?”
谈到损耗,就要谈到人情世故了,进多出少,又不利于保存的东西。
烂成一堆跟烂了一角,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作为过来人,李胜利的人情世故虽说谈不上练达,但他自认多少还是有一点的。
虽说这个时代的战友情很纯粹,但涉及到了定量、票证,谁家的日子也不好过的。
“以前都是我爷来,什么东西都不用带的。”
听了赵老大的解释,李胜利手一指,又让他调头回了四合院。
因为摸不清里面的虚实,李胜利这边也没有太大方。
只是带了两个南瓜,十来斤瓜干,还有一小包兔肉、鱼肉,虽说不值一条烟钱,但胜在实惠。
拿了东西,四人一路到了北新桥信托商店,赵老二进去找了赵满奎的战友肖长弓。
等三兄弟的这位肖长弓肖大爷出来,李胜利也明白了三人不带东西的原因。
从信托商店正门出来的肖长弓,瘦如竹竿,脸上带着不正常的青黑色。
这种表象,李胜利也只是在书上看过,过度饥饿造成的营养不良。
“兔崽子,谁让你带东西的?”
肖长弓的言语动作,也带出了他的脾性,刚正不阿、眼里不揉一粒沙子。
挨了一个大脖溜子的赵老大有些委屈的看着李胜利,也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显然赵老大也是经常挨这位肖大爷揍的,眼里只有委屈,没有丝毫怨恨的神色。
看到赵老大脖子上殷红的手掌印,李胜利才知道自己有多幸福。
老妈韩金花的大脖溜子,跟肖长弓的一比,简直就是按摩。
“我跟洼里村的赵满奎论兄弟,他们仨叫我小叔,不知道怎么称呼?”
辈分定好了就不能乱,李胜利面对黑脸肖长弓,虽说有些打怵,但一点也不能怂。
为了不让赵家三兄弟继续挨揍,只能他顶上去了。
“我叫肖长弓,以前是地主家的长工,现在是射箭的长弓。
北新桥的保卫股长,赵满奎的战友,他救过我,我也救过他,是战场上的生死兄弟。
你跟他论兄弟,也就是我兄弟,我这人没文化还直肠子,脾气也不好,不愿意就叫我老肖好了。”
耿直的老肖跟个活骷髅似的站在面前,给人的压迫感很强。
别看他瘦的跟竹竿似的,但双眼之中却凶光四射,一副择人而噬的凶虎模样。
“肖老哥,东西是我让有方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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