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惑,只听
崔枕安突然开口,“她不是细作。”
“谁?”
“姜芙,”
崔枕安直挺挺坐在榻上,同时将肿胀的右手握拳重复一遍,“她不是细作,她从未做过对不起我的事,甚至......”
一想到那些他现在方知的情意,崔枕安便哽咽难言。
到底还是路行舟机慧,这才恍然,怪不得自打一进门便瞧他气场格外阴郁,昔日明扬气定的太子殿下难得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眼下又对季玉禾意见尤重。
“你这心疾犯的蹊跷,该不会是因为她吧,我本以为你不在意的。”
原来这么长时间,是他误会了。
某些人不过是在硬撑而已。
关于心疾的事崔枕安既没肯定也未否认,肩膀徐徐下沉,“当初是我对不住她。”
“可是人都没了两年了,你现在后悔也无济于事,倒应朝前看。”
原本还以为自己最敬重的兄弟是个冷血冷肺之人,现下倒有些宽慰与释然,“其实我觉着季玉禾倒不错,出身名门识大体,且不是招人烦的性子,同你倒也合适。”
“的确无济于事,倘若她回来.......”
路行舟的话他只听了前半句,后半句愣是一个字也没入耳。
“瞧你这样子,一时我倒不知该怎么劝你了,”
实再过不得眼,还是指了崔枕安肿胀的手掌道,“你那手还是让医官使来处理了吧,免得再过两天怕是连笔都握不得,再置气也不至于此。”
“说起来阴差阳错,倒也不能全怪你,若我是你,知她是沈家人也会生疑,虽我没见过她,但仅看你如此,便知你是动了心的,你若当真喜欢她,就在心里记着她的好。”
崔枕安唇角含着苦涩一笑,倒是有满腹的酸楚无处讲说。
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对姜芙是什么样的感情,这情念太复杂。
彼时他对姜芙有戒备心,这戒备心始终让他处于一个界点,真相大白后他除了愧,便是无边的茫然,他曾以那样绝情的手段伤了一个爱他的女子,想来是谁都会于心不忍。
对,是不忍。
这种不忍占了他内心全部的空白,让他再也不能容忍旁的女子再近他身一步,有企念都不成。
她们与姜芙相比,不配!
......
方柳重回府门前时,季玉禾正和婢女站在门檐阴凉下,见方柳归来,她眼中欺许升然,却又不好意思问的太迫切,只道:“太子殿下身子可好些了?”
行这一路方柳便已想好了回绝的措词,自是不能向崔枕安说的那般直白传话,他面上歉然一笑,“季姑娘您的关心,太子殿下已经收到了,殿下说天气太热就不见您了,您回吧。”
这话说的好听又客套,还顾念了季玉禾的颜面,旁人一时或参不透,可季玉禾不是没分寸的人,话中深意她已明白。
崔枕安这是已经拒绝她了。
其实一早她就觉着她同崔枕安的婚事未必能成,虽如今闹的满城风雨,很多人都说她将是圣上钦定的太子妃,可崔枕安始终没点过头,亦未承认过
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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