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锦依一听,果然这里的人也对巫蛊十分忌讳,连忙解释:“不是的,这个真的不是符咒,记的是冠服制度,有一些我自己记事用的……记号。
我才来了几天,连人都认不了几个,无仇无怨的,何必要咒谁?”
因“符咒”
二字有些吓人,她连“符”
字也不敢再提。
经二姑姑点点头,说道:“这话也有道理。”
她心知这不是小事,便又低下头来,认认真真地细细翻看那些笔记。
看了好一会儿,经二姑姑才斟酌着说道:“我看着是字,只是不能尽识。
这里像是写的什么正红朝服,什么青绿,又是什么紫袍,倒真像是与衣裳有关的东西。”
贞锦依忍不住插嘴:“真的是衣裳的制度,这篇记的是不同品级的用色。”
凑到经二姑姑身边,指着那几行字解说:“这里是五品以下官员穿用正红朝服,五品以上穿用绛紫袍,吏员穿用青绿。”
经二姑姑疑惑道:“这几个颜色我是认得,这丝字边我们写得潦草时也这样写。
可‘五品’二字却不是这么写的……这么说真是你自个儿想出来的记号?”
她抬起头看看贞锦依,又依次瞧了瞧屋里几个人,最后把目光落到带大娘脸上,正色道:“此事非同小可,不可随便冤枉了人。
我识的字有限,但瞧着不像符咒这类的东西。”
带大娘道:“锦依说是记的纷师妹教的规制,不如把纷师妹也请来参详参详。”
经二姑姑摇摇头道:“不必了吧。
纷师妹不识字,来了也说不清楚,别搞得事情没弄明白,反惊动了许多人,闹得沸反盈天的。”
带大娘踌躇道:“你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弄明白,咱们如何睡得着觉?你虽说不像,能笃定不啦?就算不是符咒,要是写的是什么违制的东西,那也不成啊。”
经二姑姑又摇摇头:“依我说,坊主娘子,你不如去找找外坊的账房金先生,他总是读过书的人,问问就知道写的是啥了。”
带大娘想了片刻,缓缓道:“也只好这样了。”
转头就唤“锦香”
。
秋锦香立即应了一声,迈进一步站过来。
经二姑姑赶忙制止:“师姐,这不是小事,传来传去的说岔了可不好。
我看,还是你亲自走一趟为好。
就有什么,咱们商量着先处置了;若是没什么,咱们不往外说,就只当没出过这档子事儿。”
带大娘道:“也好,那烦请师妹你陪我跑一趟吧,你好歹识字,总要听得明白些。”
经二姑姑唉口气道:“也只得这样了。”
一边站起身,一边抱怨:“看我,一块点心都没吃下肚,就来饿着肚子来给你们办事跑腿。”
带大娘安抚道:“这些事我也没法和旁人商量,只好劳烦师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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