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全没了往日的气焰,仓颉心中不禁起疑——难道这平日冷言冷语的青华帝君竟是个痴情种子?难道他是输在这了?
仓颉前番的玩笑都是故意挑拨,他虽然与越鸟日夜相对四百二十年,对她有喜爱有敬佩,可却从没生出过半分男女之事。
但他是人,青华毕竟是水精,要说重情重义,也应该是他更通七情六欲才对,这也不通。
“什么痴情,什么不如?上神说得是什么?本座听不懂。”
仓颉这才回过神来,原来他沉思半晌,一时不察,嘴里嘟嘟囔囔竟露出只言片语来,那三言两语驴唇不对马嘴,青华听了自然大惑不解。
也罢,今日他不如便告诉青华实情,也好让青华知道,这天赐的姻缘,面上是儿女情,里面却照样是天庭的筹谋算计,且看青华如何反应。
“帝君是天庭武将之首,本座是天庭文臣至尊,明王殿下要婚配,帝君是个人选,本座自然也是个人选。
本座千年疑惑,不知天数为何将明王配给了帝君,而没有配给本座?”
();() 青华闻言大惊,细想此理竟是正如仓颉所言,随即破口大骂到:“原来上神心怀鬼胎,这才屡屡激怒本座,上神未免太不庄重!”
仓颉噗嗤笑了:“帝君何必动怒?明王不是帝君割舍不要的妻子吗?难道帝君如此霸道,自己不娶,还不许别人亲近?非要逼得明王剃度出家才肯罢休?”
放眼整个天庭,要论耍嘴皮子,仓颉肯居第二,只怕没人敢居第一。
青华性烈如火,在仓颉面前只有吃亏,仓颉这话直戳他肺管子,可偏偏让他无力驳斥,气得他青筋都冒了出来。
“上神自重!
上神就是不顾自己,也要顾着明王的清誉!”
“清誉?”
仓颉挑眉一笑,一双丹凤眼半抬不抬,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本座与明王殿下同处一檐之下四百多年,早就是好事做尽,哪有什么清誉可言?”
仓颉丑话缓说,不怕青华生气,就怕他不生气。
青华立刻上当,面生暴怒,拂袖而起,指着仓颉骂道:“仓颉,你好歹封神千年,便是挑唆也不能如此龌龊!”
仓颉也腾身而起,他虽然是文臣,但是身姿高大丝毫不逊色于青华,他非但没有把青华冲天的怒火放在眼里,反而还更得意了。
“帝君自去断情绝爱,如何要来管我?我本来就是多情之辈,我那苍王宫虽无主母,但多得是通房爱妾。
明王天姿,我是肉体凡胎,明王与我日夜相伴四百二十年,帝君难道就这么肯定我这是挑唆,而非坦诚直言吗?”
青华气得咬牙切齿,这个仓颉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如此戏弄他,实在是混账无比!
“胡说!
便是上神不端,只怕明王不肯!”
“这倒是,明王自然不肯,不过帝君怕是有所不知。
明王未得金身,依旧受四时变化所制,孔雀到了春季发性,明王有佛光护体,自然不至于身热情动,但到了春夜里,她却依旧会沉睡不醒,无论你做什么,她都醒不过来的。
帝君若是不信,何妨一试呢?”
眼看仓颉面露轻佻,语带腌臜,青华宽袖一挥唤出太一剑,瞬间就用剑尖顶住了仓颉的脖子。
“仓颉!
你再放肆,惹怒了本座,不怕本座杀了你吗?”
青华拔剑的瞬间,仓颉突然灵光一闪,他紧紧盯着青华的动作,眼中除了震惊,竟然还有一丝期盼——他千年一问,答案就在此刻。
“本座乃天庭栋梁,功比天地,帝君真的敢杀我吗?”
青华的眼神暗了下来,他冷笑一声,随即手腕一挑,闪着寒光的剑尖瞬间划破了仓颉的皮肤,拉出一个三寸有余的口子。
鲜血从血管中喷涌而出,可仓颉面上却没有半分慌张,反而仰天大笑道:“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青华,原来你胜我在此,妙哉妙哉!”
仓颉笑罢转身落座,颈上的伤口瞬间复原,可那一袭白衣上朵朵血迹却依旧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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