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让他们得以有机会窥视天下。
嬴政微微皱眉,语调依旧很沉着,道:“你理想中变局结束是何模样?”
嵇恒沉吟片刻,凝声道:“我起初认为是墨家的理想状态,但后来,我抛弃了这个观念,人人为圣,终究过于异想天开,也太低估了人性,只要是人制,就注定实现不了绝对公平。”
“这场千古变局之下。”
“至少要实现以人为本,衣食无忧。”
“更进一步,或许车水马龙才能算国泰民安,人来人往才算做岁月静好,花团锦簇才称得上人间烟火。”
“不过这些都太过遥远。”
“结束关中跟关东的文化体制冲突,才是当下最亟需解决的事。”
“不然天下距大乱也就时间早晚。”
嬴政眼帘一垂,默然片刻,平静中带着几分肃杀,道:“天下有无变局尚且二说,我现在只想知晓一事,扶苏能稳住这个天下吗?”
嵇恒利落的摇了摇头。
“理由。”
嵇恒轻笑一声,在院中走动道:“扶苏有改变之心,但他没这個能力,也缺乏相应手腕。”
“就算你替他料理了朝堂,让李斯退隐,任蒙恬为相,以扶苏之能,顶多固守关中,但他并不懂治理之道。”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
“他不懂这个道理。”
“看不清利益纠葛,又岂能操纵全局?”
“最多当个糊墙匠。”
“扶苏的心性过于纯良,在他眼中,非黑即白,非好即坏,这种心性,放在太平之时,是一名不错的守成之君,但在风雨飘零、暗流动荡的当下,这种性格坐不稳天下。”
“治国之道从不在乎好坏与否。”
“只注重有用与否。”
“有用则用,无用则黜。”
“扶苏现在连好坏都分不清,又怎能期望更细分的有用与否?”
“关中的确有城池之险、有兵械之利,但有时候毁灭帝国的,不一定就来自外界,也有可能出自帝国自身。”
嬴政深深的看了嵇恒几眼,感喟道:“你对扶苏了解的很透彻。”
();() 嵇恒摇了摇头,道:“谈不上了解,在这种大环境之下,秦帝国的继承者,注定要踏着血骨上去,想安稳的实现权力交接,唯有更加注重细节跟谨慎。”
“扶苏显然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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