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鹜行醒来时,床帐内一片狼藉,昨谢与他承欢的女人早已不见踪影。
他扶额起身,微蹙的眉眼中,那团炙热的火焰早已燃烧殆尽,剩下的唯有冰冷和恼怒。
昨晚的一幕幕如零星的碎片不断闪现,却怎么也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
唯一记得的,便是那双格外清澈干净的眼眸,泫然若泣地看着他。
那样的眼神,让谢鹜行心中产生一种异样的情愫,他觉得无比烦躁。
玄武!
门外等候的玄武,一听见传唤,立刻推门而入。
扫视了一眼凌乱的床榻,玄武不笨,只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属下失职,还请王爷责罚。
玄武有些迷惑,他明明遣退了东厢院所有的女婢,怎么会
谢鹜行背光而坐,面上的神色藏于阴影,手里正把玩着一支木簪。
而这支木簪,无疑是昨谢那个女人留下的。
他细细打量着,指腹在簪子上反复摩挲。
这是支很普通的木簪,连木材都是用的最廉价的,看刀工也是极其的粗糙,上面甚至还有细小的倒刺。
他蹙眉沉思。
饶是府中最低等的婢女,也不至于用这么廉价的木簪。
谢鹜行面若冰霜,手中的木簪应声裂成两段。
找出那个女人,处理干净。
冬梅来敲门时,苏玥儿正躺在床上无法动弹。
她浑身酸痛,尤其是腰部那里,整个人似散了架一般。
昨谢的噩梦一直持续到了天亮,她咬着牙强撑起身子逃回了自己房里。
一回到房间,她就昏死了过去,冬梅在外面敲了好一阵的门,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这都晌午了,苏双,你怎还在赖床?
苏玥儿从来没有赖床的经历,这还是头一遭,冬梅不免有些担忧。
赵嬷嬷把所有丫鬟都集中在东厢院了,王爷今日定是要亲自挑选贴身侍女,大家都去看热闹了,你不去吗?
冬梅的声音有些激动,为了今日的选拔,她特意换了身新衣裳,还专门借了彩月的胭脂精心打扮了一番,颇费了些心思。
听见这个消息,昨晚的画面又无比清晰地浮现在苏玥儿脑海。
如一场噩梦,挥之不去。
苏玥儿扯起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哪里还敢去看热闹。
冬梅,替我向赵嬷嬷说一声,今日我身体不适,想休息一日。
苏玥儿的声音又沙又哑,还带着一丝颤抖。
冬梅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看来是真病了,还病得不轻。
要不要给你请个大夫?
苏玥儿慌忙回道:不,不用请大夫。
她的女儿身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一旦请了大夫,那就全完了。
所以,这两年来,无论她生了什么病,都是她硬生生挺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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