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成日里就是情啊爱啊的,怎么没见给我找个嫂嫂来?”
她懒得和他解释,掉头就走,“吹你的唢呐去吧。”
李灵均看着小鹅气呼呼的背影,不免嗟叹了一句,“失恋的小鹅,攻击性可真强。”
他说罢,就进阿耶的寝殿复命去,皇帝的好心情还持续着,见李灵均来了,破天荒地赏了他一只绣凳。
“公主府的事,进展的如何了?”
“嘉豫门外的豫园,是从前赐给襄国公府的,毗邻着嘉豫门,离九州池也不远。
沈穆原是不同意,后来看儿子诚心,便言说听从圣上安排。”
皇帝哦了一声,“原就是为了应付一阐提,过渡个几日,倒也不必买卖,同他借上几日就是。”
原本的买宅子,变成了借宅子,李灵均妄图中饱私囊的想法被无情扼杀,为了最后一点油水,他嗫嚅了几句。
“就算是借,总也要拾掇起来,总不好破破烂烂,没有住人的痕迹……阿耶,儿子不要多,您就拨五万两银子给儿子用着——”
他的话还没说完,皇帝的眼风就杀到了额前,李灵均感受到了压迫感,适时闭了嘴。
“御赐的宅子,沈家必会善待。”
皇帝见儿子乖觉,语气便也放缓了下来,“该添置的,你同沈穆一道去办,回头到朕的私库这里报账。”
李灵均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是,“给他家添置物件,拾掇花园水塘,到末了还要在您这里报账,合着儿子是给他免费搞装修去了。”
其实皇帝心里有了点朦朦胧胧的想法,只是还不曾成型,此时听儿子这么一说,倒是和气一笑。
“泉州知府、礼仪院的人都传来了消息,一阐提昨儿夜里就从泉州北上了,泉州府到洛阳,千里的路程,即便是快马快车,不眠不休,也要走上个五六日。
你抓紧着把豫园拾掇起来,到时候一阐提来了,朕封你个亲善的官儿,专门陪同接待他。
届时小鹅和她的假夫婿若有了什么破绽,你也可以从中斡旋”
李灵均得到了这样重要的差使,暂时忘却了贪欲不成的悲怆,此时越发郑重起来。
“阿耶,方才小鹅垂头丧气地出去了,可是驸马的人选出了岔子?”
皇帝不以为意,脸上挂着神秘莫测地笑。
“你觉得裴卿如何?”
“才学能力、相貌人品毋庸置疑,可惜为人总透着些迂腐古板,做什么都一板一眼的样子。
同小鹅站在一起就不像那么回事,只要一阐提不是个傻子,估计一眼就能看出破绽来。”
“你小子倒说到了点子上。”
皇帝觉得他分析的有道理,若有所思,“一阐提是阿黎和尚的亲子,阿黎聪明绝顶,他的儿子必不会差,岂是好糊弄的?”
李灵均称是,“小鹅虽在咱们家里爱说爱笑,可偏生了一身的出尘的仙气,寻常人见了,莫说高声语了,怕是呼吸都不敢放开,更遑论还要同她扮作假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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