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福龙颤颤巍巍地指着黑瞎子,说:“掌柜的!
他……他他他……他要操我!
我说我只管端茶送水,他就打我。”
话音刚落,原本挺严肃的事儿,店里的客人竟忍不住哄笑起来,门外有几个过路的行人,也跟着驻足卖呆儿。
大半夜的来“会芳里”
,不找姑娘,非要玩儿大茶壶,上哪儿说理去――明摆着就是来找茬儿的!
许如清也有些无语,只好说:“我们这的大茶壶不卖,你们去别人那问问吧!”
“那可不好使!”
黑瞎子大步上前,一把薅住福龙的脖领,“我就相中他了,别的谁也不要!”
白国屏跟着起哄说:“黑瞎子,别认准一个呀!
你看,许掌柜后头不还有那么多年轻的么!
实在不行,你让许掌柜帮你挑一个也行!”
看客们又是一阵哄笑。
这一次,许如清身后的小弟忍不了了,当即破口开骂。
“操你妈的大脑门儿!
蓝子皮儿还没核桃上的褶多,你在这叫你妈叫!”
白国屏的手下也不甘示弱,立刻回敬道:“吃软饭的也敢拉硬,当心别扯烂了屁眼儿!”
方才两边领头的说话,好歹还是夹枪带棒,可如今手下开腔,那真是一个比一个难听。
离谱的是,两伙人吵吵了半天,光听见骂声,顶多上前嘶巴两下,却迟迟不见动手,哪里还有半点老江湖、死对头的架势,全成泼妇骂街了。
许如清这边按兵不动,倒还好说,一来周云甫有言在先,眼下对白家能忍则忍;二来在自己的场子动手,得不偿失。
可白国屏的人也不动手,最多只是摔盘子砸碗,却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两伙人越吵越凶,声音传到店门外头,引得越来越多的人扒门张望,周边的巡警见此情形,还以为“会芳里”
在举行什么秘密集会,便有几个冲这边走来,其余的纷纷回去报信。
正在焦灼的时候,忽然听见门外有人叫喊。
“嚯!
挺热闹啊!
麻烦让一让,借个光,让我也凑凑热闹。”
门外的看客听见声音,回头一看,没人敢去阻拦,立马齐刷刷地让开一条路。
却见“海老?”
笼着袖管,领着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大踏步地走进店内,屋里的两伙人顿时鸦雀无声。
();() 江城海左右看看凌乱的场面,随后带着弟兄们找了个残桌坐下。
“白少爷,有日子没见了!
我这人不好别的,就爱凑个热闹、卖卖呆儿,你们该干啥干啥,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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