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黑螭放下话头,又来到这个熟悉的场地。
已有经验的裴液这次当先跨入,抬头一瞧,顶上的珠子变得更加深邃硕大。
看着对方从另一边进入,体内的液体又汹涌起来,这次明显要更加澎湃,裴液忽然产生了一个奇异的想法——如果此时割开自己的血管,流出的会不会是幽蓝的血?
没有更多的时间供他遐想,面对面的两人在一瞬间完成了“武装”
,暴躁地扑向了对方。
为了再多活一个时辰,为了承接那枚尊贵的种子,两人都要杀掉面前的对手。
对方那奇长的手脚此时展露出作用,他四肢着地,像蜘蛛像跳蚤,其行动轨迹与两肢着地的人完全不同,手可为脚,脚亦作手,令裴液颇为不适。
在承受了一次手臂的“踢击”
后,裴液毫不犹豫地开启了鹑首。
这是他赖以在危险中腾挪的看家本领,虽然珍贵无比应当留到后面,但万一这次死了也就不必考虑以后了。
在鹑首毫不吝啬地加持下,对方的动作被步步拆解。
这项来自天官鹑鸟的能力一如既往地强大,莫说同境界占尽优势,裴液甚至怀疑它能支撑起七生对八生这样的越境击杀。
可惜裴液这几日总是面对太过离谱的对手,让它自从酒窖出来后就显得黯淡无光。
此时面对这种势均力敌的战斗,它显出庖丁解牛般的游刃有余,稍微熟悉了对方了行为习惯后,裴液着手一带让过对方攻势,一脚精准狠辣地踩断了他的胫骨。
断肢蜘蛛、缺腿跳蚤,面对遭受了这种伤害的对手,后面的胜利顺其自然。
裴液看着腹中伸出的触手再次从对方的腹中大快朵颐,不禁感叹。
鹑首真好用啊,唯一的缺点是不够持久。
三阶之后,可供驱使的液体也再次翻倍,裴液这次比较深刻地感到自己体内的“真气”
应当是和林霖差不多了,大概相当于正常武者的脉树五生。
光茧也更加繁复幽邃,距离成熟更近了一步。
裴液猜测着烛世教的打算,最终宿主诞生后,要和那枚种子结合,而那种子现在在穷奇身上。
();() 黑螭说穷奇的表现完全不像正常的仙狩,那么那些跳跃般的实力增长、诡异难防的能力是否来自于这枚种子呢?
但穷奇使用的也是尚未孵化的它,当种子进入光茧,获得了孵化之后,烛世教打算由谁来御使它?又怎么去御使它呢?
一个名词忽然自头脑中划过,裴液吸了口气。
是那清凉好听的女声。
“贵地可有流传过一本书或者说一门神妙武功的消息?”
“它可以被称为‘丹田种仙之法’。”
裴液思索着这些信息之间的联系,回程时又见到祝高阳留下的痕迹。
比起烛世教究竟作何谋划,祝高阳何时到来更关乎着自己切身的生机。
裴液把自己代入祝高阳的视角,思索着他会如何破坏烛世教的谋划。
无非是从种子和光茧两个方向入手,去杀穷奇或来破坏光茧。
去杀穷奇自不必说,若要来这山谷,则来早来晚都不宜,来早了光茧散乱在多人身上,不易操作,来晚了等于坐视烛世教成功。
最恰当的时间应该是在最终两人开战到光茧与种子融合的这段时间。
而能否成功的关键,则在于烛世教对他的到来有多少防范,而他在重伤之下又还能爆发出多少力量。
石窟中剩下的人已越来越少,正好还有三轮就能决出最终的宿主,而后面每一轮都会越来越快,也许不用等到天亮就能等到祝高阳。
这是张思彻告诉他的生机。
若是祝高阳没来,自己就只能拼一把,赌一赌命了。
之前几个时辰里,裴液并不只在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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