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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卿跟着他步子一滞。

——

守夜手中锣声三响，一句“平安无事”

荡在空无一大街上。

益州城设宵禁，三更前街上必须清空。

白里再鳞次栉比欢马叫街市，深夜下繁华落尽，万籁俱寂。

益州军护城兵士每夜都与巡夜一同巡查，益州地界哪些百姓贵族，亦官家敢挑战益州军权威偷跑出浪荡，街上自然冷了下，除&xeoo守夜手中锣响，就只剩下夜鹰桀桀，叫声响。

总镇府里也相同，除了些值夜兵士，再无走动，就连因知州府重修竣工而迟迟无法接任，就只能一直借在儿高德一家也因无所事事早早就睡下。

唯总镇将军窗影摇摇晃着烛光。

冯汉广身披檀大袄，口松散，坐在桌前借烛批阅成堆文书，眉头忽松忽紧，时向仰起，松松因长时间低头而涩颈肩。

前任知州死于非命，新知州未正式上任，段空档期益州大大小小文事武事，大到贡品择选军薪配，小到市井纠纷，都得他一代劳，着实辛苦了点。

门轻扣两声。

“主子，军师到了。”

齐铭在外头贴着门小心道了句，生怕打断主子思绪。

冯汉广稍微往坐了坐，埋头道：“请进。”

夜半风凉，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难免会寒气入房。

姚十三裹着青碧大氅慢步走进，比起身量更纤瘦身姿颇些撑起宽大大氅，衣肩都垂落下。

借烛光昏黄，让种想直接一把扯下冲动。

他欠笑行了个礼，冯汉广忙着手中文书，并未抬头，挥手示意屋里都退下。

待到最一个小卒闭紧了门，方才直起身，凝凝注视姚十三缓踏到自己身边。

冯汉广松了脸上严肃，饶兴趣勾拍拍身边垫子道：

“可算舍得了。”

姚十三坐到他身旁，一只手覆在他正握笔手上，用另一只手取了他手中狼毫。

意无意偏靠过去，侧下脸自下而上，用一双雨水杏样着笑盯起冯汉广，好一会儿，应道：

“十三替您看，晚，将军该歇息了。”

冯汉广剑眉一挑，反手扣他那一掌手腕顺势扯进怀里，翻身一压便将姚十三半个身子牢牢锁在身下。

他幅瘦小身子在常年习武冯汉广面前柔弱单薄简直就个纸偶，一推便倒，本无力反抗。

背留神磕在桌角上，痛得咬，一声闷哼了出。

“疼……”

“，晚了你才。”

冯汉广往前捞了一把，随手把刚刚磕疼他红木桌案推远了些，桌上文书遭一晃散了地。

“够心疼。”

“，比及将军疼。”

姚十三咬着背撕拉拉痛，里水盈盈抱着委屈。

掌劲大，永远知道自以“轻轻一推”

多要命。

冯汉广一只手撑在折纤细下，边说边伸手顺着高挺锁骨而下，一路探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