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可卿走,冯寂又静静地坐了好久。
无知道他在想什,但那只拢在袖子里停摩挲着玉佩手,似乎比往多了一些凝滞。
终于,他起身行至窗前,投目望着外面几乎无一片残叶梧桐树。
良久,他突然轻呼了一口气。
白热雾在滴水成冰空气中忽地湮灭了,一丝痕迹都留下。
“素宣。”
“太子爷,奴在。”
素宣身上裹着被子,手里捧着一只手炉,躬着身跑过。
看到冯寂赤着脚走在冰冷地面上,他打了个哆嗦,忙伸手将身上被子推掉了。
“太子爷,您什吩咐?”
冯寂走过,躬身将地上被子捡起,披在他身上。
“孤记得,去年小舅舅让送一件金狐大氅,你把它找出会比被子暖和”
素宣抹了一把泪。
“那金狐贵重,奴哪敢穿”
“让你穿就穿然就别再进侍奉了。”
“奴知道了,等会就找出”
素宣又抹了一把泪,让他进侍奉,如让他先死了呢。
冯寂“嗯”
了一声,又转过身去,继续看着那棵梧桐树。
“你那天出宫遇到她了?”
素宣一听就知道遇见谢长怜那次,当即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太子爷知道奴遇到了夏大小姐车驾?”
冯寂默了默,声音些寂寥。
“那天你,几次欲言又止”
他顿了一下,又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素宣愣了愣。
那天他确想要跟冯寂说说看到谢长怜事,但一想家两夫妻恩恩爱爱去逛街,自家太子爷听了难道会觉得好受?
谁能想到都过几天了,他会再问起。
“?都忘了?”
对上冯寂清冷神,素宣理智立马笼。
“自然忘。”
素宣想了一下,“只过那天见着夏大小姐。”
他将前事儿说了一遍,末了补充道,“知何,奴总觉得那天夏大小姐点怪似乎和谢世子很和美样子”
见冯寂拧着眉,好半天说话,素宣自觉地缩了缩身子。
确实,面一句他故意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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