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然地点点头,“至理名言啊!
那又…如何能跟非敌非友的人,快速拉进感情发生关系呢?我是说…那种友人关系。”
“戴高帽呗,没有人能逃脱得了被人捧高吹嘘,听说北魏年间有个姓宗的,就是这么行事的。”
元姑娘眨了眨琥珀双眸,惑道,“戴高帽对谁都管用吗?像阿冲哥哥这么智谋绝顶,性情高傲的人,寻常的吹捧也没用吧?”
男子呵声一笑,“学的真快,用的真好。”
在一旁听俩人一问一答半天的拓跋衍,暗自在桌下竖起大拇指:怪不得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能把阅历丰富的高延宗给拿下呢?她太有手段了,心机确实比他略高一筹啊。
***
彼时,元无忧就在棘阳城外堆坟包,插木牌,为老李和陆仁甲父子立了个无名冢。
而后她便脊背直挺的单膝而跪,沉默地望着空无一字的木牌,眼神满带杀气。
站在旁边的拓跋衍瞧着有些胆突:
“你此时不会是想杀了我…给他报仇吧?”
小姑娘头也不回,只微挑唇角,轻笑,
();() “怎么会呢?你可是高延宗的叔父,又帮了我大忙。
你难道怀疑我恩将仇报?”
“我不怀疑你的话,只是怀疑你们皇室骨子里的绝情。
俗话说最是无情帝王心啊。”
“你不也是皇室出身吗?”
“对啊,所以我也绝情,但我不是皇帝,所以虽然无情,但有义气。”
“……”
俩人刚走出衣冠冢,迎面就瞧见高延宗领着一伙楚巫祭服的人过来,拓跋衍愣了,高延宗却热情地跑过来道:
“七叔,这是我四哥长恭啊!”
随着他的引见,只见这帮楚巫法师的首领豁然从人堆里走出,他手拿法器,顶着一张朱砂涂满的妖冶俊脸,长腿迈步上前。
高长恭一出现,就径直奔向了元无忧,笑得被勾画成蜷曲藤蔓的剑眉凤眸弯弯,“你怎么才回来啊!
害我为你提心吊胆了一晚上!”
和昨晚在灯下瞧他这身楚巫祭服不同,如今白日朗朗,只见他身穿的蓝绿色孔雀裙上还系着五彩丝绦,每一根翎羽都在迸射出灿光、泛着耀目的华彩!
就这样华丽至极的祭服,却盖不住他裙下露出的半截手臂和膝盖,那白到刺眼的肌肤。
望着眼前男子那张,比太阳还晃眼的明艳笑脸,元无忧心都要被他融化了。
再次见到高长恭这张鲜活青涩的俊脸,她瞬间激动的眼眶湿润,随即想起昨夜幻境里,高长恭那个“命定的死局”
,她刹时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元无忧不禁满眸怜惜珍重、眷恋不舍地打量着眼前的红妆男子。
她这反常的缠绵眼神,把高长恭盯得浑身发毛,不禁眉头紧皱,黑眸诧异地凑近她,
“你怎么了?才一晚不见,你怎么好像跟我一辈子没见一样……”
元无忧不敢跟他说幻境里他的死因,唯恐一语成谶。
她斜了旁被晾着,表情有些尴尬的叔侄俩一眼,“现在的具体情况,想必高延宗在路上都跟你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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