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黄色茶汤溅在葱白的手背上,烫得那处肌肤立刻便红了起来。
苏青珞忙放下茶杯,一块洁白的帕子立刻落在她手背上,擦去滚烫的茶水。
衡之面色微沉,起身握住她的手往窗下光亮处挪了挪:“疼不疼?”
她肌肤又薄又嫩,不过这么短的时间便起了很小的水泡。
苏青珞只觉得他指尖微凉,触碰到她手心的部分烫得比那处水泡尤甚几分。
她手不觉往回一缩:“不妨事的。”
衡之又看了看,确定无事,才松开她坐回去:“以后当心些。”
苏青珞点头,握着手里帕子,只觉得帕子上的沉水香散到了鼻尖底下,格外令人沉迷。
她并非不当心的人,只是想到自己要跟衡之说来赏花宴是为了亲事,一时便有些紧张。
她定了定神,轻声道:“祖母的意思,要我来赏花宴散散心,顺便为亲事做一做打算。”
说到最后,莫名有几分心虚,向衡之望去。
他面色平静,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只是说话声音更清冷了几分。
“我以为,你才退了亲事,怎么也要再等一等。”
这话仿佛带了几分指责。
苏青珞紧张道:“大人放心,我不急的,更不会辱没了家的名号。
外祖母的主意,对外只说我跟衍打小一起长大,定亲只是戏言做不得数的。”
衡之眸光看向她:“我不是责备你。”
苏青珞松了口气——不是责备,那为什么这么问?
衡之淡淡笑了一下:“这个说辞不错,看来内宅的事上,还是要仰仗老太太。”
苏青珞怀疑自己看错,衡之竟然笑了?
这笑一闪而逝,他又问:“你有什么打算?”
苏青珞不觉低下头,慢慢道:“婚姻之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又能有什么打算呢?想来,外祖母应该会为我挑一户好人家。”
话是这个道理没错,但她声音听起来有些凄婉,格外叫人怜爱,不知是不是又想起了逝去父母。
衡之声音不觉柔和几分:“那你心中可有喜欢的男子?”
苏青珞轻轻咬唇,看他一眼,摇头:“没有。”
衡之又漫声问:“那你对未来的夫婿,可有什么要求?”
苏青珞捏紧手里的帕子:“也没什么特别,最要紧是人好。”
衡之眸色微沉,停顿片刻,方淡声问:“什么叫人好?”
什么叫人好他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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