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华丽美艳与否,对他来说无关紧要,所以他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平静地穿上。
母亲不断给他送美艳侍婢,是想让他尽早开枝散叶,他也知道,但依旧没兴致。
今日送来的这个侍婢,则是想要袁书屏不痛快,因为前几次送来的侍婢都被她安排去做了下等奴婢。
后宅纷争很是无趣。
闻人慕松自幼与父母分离,相处起来与陌生人一般生疏,对袁书屏也感情淡淡,但在父母与弱势妻女之中,他选择后者。
让人拖走侍婢后,他以手支额,想起闻人惊阙与江颂月的事情。
他想不透闻人惊阙为什么一定要对江颂月死缠烂打。
是喜欢,还是为人夫君的责任?
责任,他也有责任。
思量中,一声嘹亮的婴孩哭啼响起,如同一柄锐利箭矢,陡然刺破宁静的雪夜。
是他女儿。
闻人慕松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皱巴巴的丑模样。
十日了,该长开了。
他出门,撑着把伞,踏着酥软的积雪来到寝屋前,抬手叩门。
“谁啊?这么晚了还来敲门,不知道少夫人与孩子要好生休养……”
侍婢絮叨着前来开门,打开门扉的瞬间,被寒气扑了一脸,待定后看清来人后,神色大变,慌忙低头,缩着手脚立到一旁去了。
让开了路,才想起阻拦,“少夫人正在哄孩子……”
“听到了。”
闻人慕松说道。
未免里面的母女受寒,屋中燃了许多炭盆,共有五扇屏风与垂帘层层遮挡,但仍是拦不住里面的哭啼声。
侍婢也听见了,嗫喏着无话可说了。
闻人慕松掠过她,过了两道屏风,听见婴孩哭声缓和下来。
“胳膊无需用力,轻轻托一下就成……哎,对,这就不哭了。”
说话的是袁书屏的奶娘,正在教她抱孩子,“不用那么小心,母女连心,只要被娘亲抱着,她就乖了……”
“真不哭了……”
内室里一个嬷嬷,两个侍婢,围着床边稀奇地看着袁书屏怀中的女婴,谁也没看见进来的闻人慕松。
“今夜是少夫人自己带,还是老奴带着?”
袁书屏想了会儿,答道:“我自己来吧,正好白日睡多了,晚上该睡不着了。”
“成。”
嬷嬷的声音很轻,叮咛道,“老奴就在隔壁,外头也有丫头候着,夜间若是有事,少夫人只管喊一声,咱们立刻就过来了……”
几个女眷纷纷低声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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