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听到薛家如此不讲理,连协商都不行,他们心中愤怒。
“这薛家烂到根了。”
“薛家简直无法无天。”
“是啊,这一听就是赤裸裸的耍无赖,协商的余地都不给,那苦主损失谁来赔?”
“偌大个金陵省就没人能收拾薛家了吗?”
“你怎么说话的?你还敢收拾薛家,看我不打死你。”
堂外。
混在人群里面的薛家恶奴终于忍不住了,和围观的百姓产生了口角,双方拉扯起来。
一时间公堂外民怨沸腾,群情激奋。
百多个百姓自发将薛家恶奴团团围住。
有好事者拿布袋罩着那个恶奴的脑袋,周围的百姓噼里啪啦一顿锤。
衙役赶紧拔刀冲出去,呵退人群。
救下那个伙计时,伙计已经浑身挂彩,鼻青脸肿,奄奄一息。
但法不责众,几个牵头打人的好事之徒收手极快,隐在人群里。
不多时,几个薛家伙计,护送着伤员离开了。
薛曜转头,看着公堂外面那些破布衣裳裹身的百姓,围着公堂乌泱泱的一片。
他第一次感觉局面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
‘我薛家竟有如此令人厌恶?’
何县令惊堂木适时响起,“薛曜,你薛家言行令百姓群情激奋,民怨沸腾,况且这冯渊状纸上田契、地契加起来,少说也接近千多两银子,你就当从他手上买来,让他安家别处,别再纠缠,个中后果希望你能仔细考虑。”
他的暗示十分明显,能不能体会就看对方悟性了,话已至此,后面就算薛家追究起来,也能解释过去。
薛曜眼珠急转,‘我多花这许多倍的银钱,买那偏远山村的田地来作何用,你县令治下不力,百姓哗然关我薛家屁事。
如今那挡路的大管家果然死了,这将是我三房一脉崛起的标志,以后多得是要用钱的地方,旁人休想拿走一分。
’
他开口说道:“那破地方与我无用,最多作价三百两银子。
既然刚才何大人判了事主赔大管家安葬费三百两银子,便让事主将房屋地契拿来与大管家安葬费相抵,咱们两不相欠。”
说完,他朝着冯渊伸手,“房契、地契拿来吧。”
();() 师爷眼皮一跳,‘好狠的薛曜,前后一分钱没出,反倒把冯渊的家产都搭进去了,这该如何应对?’
冯渊站起身来,拍拍下摆上的灰尘,刺激了对方半天,他终于听到了关键信息。
“果然死了”
四字,便暴露了对方必然与薛家大管家之死有关或者知道隐情。
确定双方有关系,剩下的就是找证据了。
如果直接询问,他肯定不愿承认,先诈他一诈,这也是老刑警讲座时教的经验之一。
冯渊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薛曜,你买这么多苦杏仁做什么?”
何县令、师爷、主簿、堂内衙役及堂外的百姓。
猛然听到冯渊又重新提起‘苦杏仁’三字,像是应激性反应一般。
大堂瞬间安静,屏息听他要说什么。
薛曜神色一变,‘这人怎么莫名其妙问这个,哪个下人嘴碎说出去的?’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她都已经是我的人了,应该不会说出去,药铺孙掌柜说的?我经常照顾他的生意,应该不会,不过说出去也没关系,又没人知道拿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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