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最是可畏。
我过往常常听到些流言蜚语,道我同折清不合云云的。
纵然我心底从未如此作想过,也给那份人言迫得渐渐开始认清事实,正视起我同折清,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记得后来,折清以天帝身体不好为由,经由我许可之下回往仙界半年。
我不想他在仙界久待,他前脚刚去,我后脚就将自个准备在轮回血雷后服用的丹药拿出来,给天帝送去了。
可天帝是好了,他却没有回来。
我在魔界等了半年,听到那方传来的流言。
道折清他,宁愿被人守在九重天,一步不能离宫,也不愿意回我魔界,面对我的纠缠。
我那个时候是有点受伤的,夜寻在一旁凉飕飕道句活该,就更受伤了。
在折清返回魔界的宴会上,他经由好事之人刻意安排撮合,勉强落座在我身旁。
我瞧他眸色低沉不悦,便玩笑着问他,他不讨厌魔族,不讨厌千溯,不讨厌所有人,为
何独独要嫌恶我。
彼时,折清也曾认真同我回过一句,他从未嫌恶过我。
可,谁信呢。
最难消除是第一印象,我起初是如何待他的,如今自己想来也会觉得寒心。
可喜欢这种情感本就是渐进的,我没有过一见钟情的经历,更没有过全心全意的去喜欢一个人。
千万年来头回的青涩,便是挽回不来的渐行渐远。
我在木槿那照料了她七年,回魔界之时,正值千溯闭关,不得打扰。
我在冥界自力更生,搜刮了不少好玩意,挑拣着给他留了大半,片刻未歇,又一路叮叮当当的去找夜寻。
夜寻院中的门一如既往、颇为不友好的紧闭着,我翻墙进去,依稀听得见屋内的水声,氤氲雾气腾腾,散着淡淡药草的清香,里屋门扉合紧。
我在门前站了会,想他应该是在沐浴,没好意思推门进去。
杵在门边,眼睛老老实实的盯着个花瓶,连招呼都省了,施施然开始得瑟道,“夜寻呐你说绝迹了的什么
般若什么梵的古经文,我在冥界找着了残卷,呵呵,样子是挺金贵的,那地藏鬼王还死活不肯给我。
唔,放在你桌上行不”
我原就未能期待他会给我什么惊喜的反应,果不其然,片刻后才听得他缓缓予我一句回复,”
你何时回来的”
我先是聊表心情的笑了两声,后又觉得微妙的不对,稍顿。
我在冥界之时月月都同他寄信了,往前推的三封信里都道明了我回来的时间,可他却不晓我何时回来。
思及此,我有点不好受,声音不觉蔫了些,”
将回来的,一刻前。
“
夜寻那边没了回音。
我在这静谧的相对之中更为惆怅,兀自暗暗的叹息一声,想他差不多整年才在信中回我寥寥数语。
指不定是习惯将信件积下来,等到心情好的时候才会瞧瞧,这回怕是还没轮到信的时间。
眼角扫至窗外,蓦然想起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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