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道“之后温晦回来,决意抗天。
他闯应龙岛,寻到了尚且沉睡中的道子,一剑迫使道子弃三魂而逃。
剩下的六魄兜转多年,最终成为了越鸣砚。”
“而温晦一击不中,便知天上城难敌,所以他需要时间。
天地间每多飞升一个修士,便会给天梯多一份滋养。
而天梯每强一分,便能帮天上城再往下类似燕白之物相帮道子。”
“温晦无法动摇天梯根本,他思索了十年,最终做了个决定。”
秦湛淡声道“与其任凭天梯以世界养,倒不如牺牲了修者,来保全这世界万千生灵。
他一人力薄,杀不尽这因燕白降世而亟待飞升的千万修者。
而正道又规矩繁多,实难以成事,所以他决意入魔,毫无犹豫。”
“他执剑,掀正魔大战,借此一举清去了近乎大半的、可能为天梯所养的修者。”
“他掌魔道,以魔道遍天下地搜寻道子,甚至是道子用以奠基世界的那部分。”
秦湛微微阖上眼,她说“而他都做到了。”
“如今这天下,难有飞升之大能。
而他也凭一己之力,压着道子的三魂长达数年。”
“他将手里的那把棋皆下完了,唯有最后一子,他交给了我。”
“阿湛,我本不想将你也卷进这条路来,可或许从你选了燕白起,有些事情便无法避免。”
温晦对她说,“师父一生赌过无数局,唯有这场局赌得最大。”
“阿湛,我已穷途末路,我已压他不住。”
他在最后一剑中,将最后一枚的黑棋放进了秦湛的手心里,“终局如何由你定。”
“最后一局,我赌你。”
秦湛微微有些发抖,她强自镇定着,还是说完了话“我是命运之外。
小花见不到我的未来,温晦于天梯中也窥不见我的未来。
在北境,温晦发现我能轻易的伤到越鸣砚,明白了我不属于任何,便也无任何可拦我。
天拦不了我说出这些话,也拦不了我叛上,反杀道子。”
“我是温晦殚精竭虑后,赌上的最后一子。”
温晦道“阿湛,我这个人生平没什么讨厌的,唯恨命不能由己。”
“天上白玉京,京中天上人。”
温晦淡声道,“他们是天道之子,是神祇,是我等应供奉者。”
“可我悟道,执道,行道,却不是为了听命于天的。
道随我自然好,道若阻我,也不是不可破。”
“我温晦,命当由我。
地不能埋,天不能煞。”
秦湛在北境里寻了三日,寻到了三丈余的寒冰魄。
她以寒冰魄造棺,将温晦安葬在了雪谷之巅。
那处风景尤好,是日光照耀的第一处,也是北境雪谷的最高处。
一剑江寒陪她将温晦安葬,秦湛忙完了手上的事情,替温晦扫去了碑上落雪,对一剑江寒说“你有什么想要问我的,直接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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