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如何把肥料作为引子,她心里也有了章程。
回到苏家,苏北顾还未靠近厨房便闻到了一股浓香的羊肉味,她左右了圈没见覃如意,便猜她此刻应该在厨房料理那些羊腩肉。
正巧卢氏喜气洋洋地从房中出来,见到她,笑得合不拢嘴“北顾,你送给娘的簪子,娘很喜欢你,娘戴着怎么样”
苏北顾眉眼弯了弯“娘年轻貌美,戴什么都好,更何况这是嫂子精心挑选的礼物。”
卢氏愣了愣,兴许是想不到苏北顾也会有嘴巴抹了蜜的时候,她心里越发高兴,连带着对送了这份礼物给她的覃如意也改观了“你跟新妇有心了。”
她想起苏北顾去了田里一遭,又问“你去田里巡视得如何那陈家可有偷懒”
她竟是以为苏北顾是去视察的。
苏北顾哑然失笑,她也不好与卢氏明说,便道“陈家上下干活勤勉,是万万不会偷懒的。”
卢氏道“还是得盯着点他们,他们若是偷懒,交给我们的租子也就少了。”
苏家与陈家的租佃关系是以分成的形式存在的,也就是说,苏家的收入取决于收成的好坏。
有些人家的租税是定额的,这样一来不管收成如何,都不会影响主户的收入,唯一苦的只是佃户。
而分成的优点是,收成越好,主户的收入越高;收成越差,主户的收入越差。
总而言之就是主户与佃户共同承担风险,为了提高生产效益,主家会农具、牛驴等农事生产工具给佃户,减少了佃户在这些方面的支出;与此同时,为了减少风险,主家必然要盯紧了佃户。
这也是苏北顾没想过收回田地,自己耕作的缘故。
她用自家的田来做实验,失败了并不会影响作物的生长,成功了却能让苏家和佃户双方受益。
虽然这种依附关系依旧存在,但理想的情况下,陈家迟早能积攒到钱置办属于自家的田地,如此一来就无需再租别人家的田了。
苏北顾道“娘,我打算改良粪肥,届时免不得会用自家的田来试粪肥的效果,若是收成不理想,还请勿要怪罪他们。”
卢氏又愣了愣“啊粪肥还能如何改良”
她实在是想象不到仙气飘飘的女儿去跟粪肥打交道的模样,让人了只怕也要瞪掉眼珠子。
“粪肥可提取作物所需的养分,去掉多余的部分,如此一来,田间不会有臭烘烘的粪味弥漫,也能方便作物、土壤更好地吸收养分,促进作物的生长。”
卢氏听得一头雾水,毕竟她长这么大还没下过地,更不知道要如何从粪肥中提取养分。
苏北顾也没有解释太多,只说“娘若是担心家里的田会被我糟蹋了,那我便先回道观,用道观的田来试验。”
倒不是她在用回道观这事来要挟卢氏,而是她将修行得比什么都重,所以若不能用自家的田来试验,那她必然要回道观做实验的。
一听她说要回道观,卢氏便道“我哪里会担心你糟蹋家中的田地你处事向来稳重,之所以会提出这个要求,必然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为娘的岂有不答应你的道理”
“谢谢娘。”
也不知道是不是卢氏的错觉,她觉着跟这个女儿比前些日子亲近了许多。
正在谈话的母女俩忽然闻到一股浓香,区别于从远处飘来的香味,这股香味更近,近的能把人的馋虫都勾出来。
苏北顾转头去,果然见覃如意跟穆秀秀端着一锅东西进来,上面飘着白烟,浓厚的肉香也顺着白烟冒出来。
覃如意笑吟吟地道“阿姑,北顾,羊腩肉烩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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