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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聚会地点在新亚茶社，时间则定于礼拜六的下午三点。

秦学锴又说起茶话聚会拟定了好几个具体议题，每个议题都很有内容，彻底引起了红的兴趣。

红欣然答应道“只要到时候家里没有事，我就来参加聚会。”

秦学锴高兴得脸都涨红了几分“那就这么说定了，礼拜六下午不见不散。”

双方分了手，红和顾筠继续往课室走。

路上顾筠发表议论“红，你对秦学锴是什么法你不会不知道他对你有着好感吧。”

红低头整理着怀里的课本“我对他的法由始至终没有变过。”

“不是你的那杯茶”

这是林牧师的口头禅，有一回在文学课上，林牧师讲述自维多利亚时期兴起的茶文化，大谈他们英国人是如何喝茶，即便一战时期也会冒险进行茶叶的海上贸易，从早到晚茶不离口。

他还由衷感叹“茶和瓷器是中国人对世界最伟大的贡献之一”

。

上课时间尚早，两个人在草坪旁的小径上慢慢地走，道旁的梧桐树染上了薄薄一层秋色，被风一吹，一片簌簌声响中，无数叶子离开枝头，四处飘坠。

红咈呀咈呀吹着颊边掉落的一缕发丝，对发丝的兴趣都比对秦学锴来得大。

顾筠点点头说“其实秦学锴算很不错的了，功课好，能力也出众，为了引起你的注意，老是想方设法弄些聚会，他在校刊上发的新诗你见没写得很罗曼蒂克的，换做别的女同学，也许早就接受他的追求了。”

红“噫”

了一声“顾筠，怎么连你也变得俗不可耐了，你不是一向倡导自由恋吗，恋的前提难道不该是两个人互相吸引就算秦学锴完美得像一尊罗马雕像，到了我这里，没兴趣就是没兴趣。”

顾筠无奈叹气“来这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事了，红，你这么刁钻古怪，以后也不知什么样的人才能入得了你的眼。”

红狐疑地眯了眯眼“顾筠，你今天真的很奇怪，说起话来全不像你平时的口气，老实讲，你这么帮着秦学锴说话，是不是他给你什么好处了”

顾筠肩膀一耷拉，坦白说“秦学锴的确托我向你打听你对他的法，我起初是不答应的，可是经不住他再三前来找我，而且他听说我跟着父亲在做明清文化研究，不知从哪弄来一副朱耷的折梅小画，虽然我一就知道那是后人的仿迹，但算起来也有上百年了，可见他为了追求你，连你身边的人都知道投其所好，可真是没少下功夫。”

红气了个倒仰“一副仿画就差点让你把我给出卖了。”

顾筠抱紧怀里的“我可没有收那幅画，我知道恋的基础是自由，怎么可能不尊重你的意愿我只是同意帮秦学锴打听你的想法，别的可什么都没答应。”

她毕恭毕敬地一鞠躬“红同学，下次我决不会这样了。”

红声调扬起来“下次难道你还想有下次”

“绝没有下次了。”

顾筠挺直腰板说，“这一次也是我想岔了，所以才办了糊涂事。

以后无论哪个男同学托我打听你的法，我都绝不会再答应了，红，请你原谅我。”

红哼了一声，迈开步子就往走“这次如果你不请我个十来回小有天，休谈原谅二字。”

顾筠家境殷实，当下抚掌笑道“十次小有天算什么，再加两回大世界的电影票并一套莎士比亚的原版精藏本如何”

红收住脚，扭头顾筠，嘴角微翘，一副提得起地球的气度“那就这么说定了。”

放了学，几个同学在校门口话别。

顾筠家里有车来接，肖喜春和梅丽贞各自骑了脚踏车，红在校门口张望了一回，没到哥哥，知道他多半忙于差事，没时间来接她，便跟同学们告别，打算自行坐电车回家。

谁知这时门房的印度阿三探身出来，用一半夹生的上海话喊她“密斯虞，喏，这是你的脚踏车。

中午，你的哥哥送来的。”

虞红跑过去一，果然见自己的脚踏车收在门房，车头前还挂着一个卡片，上面写着“请交由二年级教育系的虞红小姐。”

一是哥哥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