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桓沉默片刻,没再说什么。
“小侯爷这人,其实也是性情中人,对王爷又信任,王爷若告诉他前世的事情,小侯爷说不定也是信的。”
玉衡君顺了顺那支旧拂尘上打了结的毛。
“从前的事,我说出来也不算。
姿曜心非顽石,若他想不起来,今生也总会有动感情那天。”
萧桓淡淡道。
玉衡君笑呵呵道“寂悲那老秃驴说得也没错,苦孽扰扰,不破我执,王爷到底心有执念。
也罢,就算王爷把从前的日子一刻一刻讲给小侯爷,也还真不能算数,不如让他自己想起来。”
林熠和聂焉骊从高阁之上下来,夜棠匆匆赶来,说道“阴平郡办事不力,反贼闹大了,将军方才回营,即刻带兵去平乱。”
林熠蹙眉道“走的这么急”
夜棠无奈道“朝中已有人借此事打压定远军,定远军却被收兵权的事闹得分不出人手,鬼军此时出面,方可堵住朝中悠悠众口,给定远军喘息之机。”
林熠心生怒意“朝中又是张潜和宋邢方”
夜棠略讶异,仍是点点头“确是他们
,御史台张潜,兵部宋邢方,针对定远军的折子几乎都出自他们之手。”
夜棠道“小侯爷便在丹霄宫等候,王爷十日内必能回来。”
萧桓不告而别,亲率鬼军前往阴平郡,把这按下葫芦浮起瓢的多事之地给处理得服服帖帖,又留下几天处理后续事宜。
林熠在丹霄宫待得心痒痒,这段时间和萧桓形影不离,这人一走就连句话也不留下,不由有点失落。
聂焉骊见他略显惆怅的样子,笑道“总算见识王爷的薄情了”
林熠趴在栏上往嘴里丢了颗葡萄,摇摇头道“聂焉骊,他是不是跟景阳王关系不大好”
聂焉骊问“此话怎讲萧桓其实与太子和四王爷都没有来往,那二位恐怕连自己弟弟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林熠险些没接住那颗葡萄“疏离到这个程度我以为萧桓跟陛下不亲近,与兄长们还是有点交情的。”
聂焉骊摇摇头“他自幼离开金陵到这里,天下除了丹霄宫内,没什么人知道西亭王的模样,这是真的。”
“是因为他不愿与旁人往来应当不至于。”
林熠疑惑道。
“是陛下的意思,这是萧桓执掌鬼军、坐守丹霄宫的条件。
陛下虽说已把从前的传言放下了,心里到底还有忌惮,萧桓不露面,威胁就小很多,毕竟朝中没人会扶持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
来永光帝是真的对这个七王爷感到棘手,林熠想象着永光帝无可奈何的抓心挠干模样,不由好笑。
早知今日,从前把萧桓当成普普通通的孩子好好养大不就好了,平白让萧桓受了这么多苦,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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