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先生,你正经一点”
管卢怒吼。
榻上的人似乎被吵到了,纤浓的眼睫轻颤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双幽黑的深眸缓缓地朝聒噪的声源处去。
“管卢。”
梅襄温和的声音蓦地响起。
他的语气里不掺杂一丝的情绪,平缓的语速却有种凉丝丝的异感,“我被人夺走了贞操,让你觉得很丢人吗”
管卢闻言,涨红的脸慢慢褪去血色,又渐渐变得苍白。
公子他自己也承认了。
“奴才不敢。”
他忙恭敬下跪,再不敢冲着隗陌大呼小叫。
榻上的人慵懒支肘撑起上身,柔滑的青丝如缎泄落满枕。
他的领口微微敞开,一片如玉的锁骨在松垮的缝隙里若隐若现。
从隗陌的角度,甚至能见他白皙紧致的胸口上印着一口牙印。
稍稍联想,便可知当时气氛之、场景之不堪入目。
梅襄声音温柔地询问“隗先生,要不要我解开来,让你个痛快”
他如玉的脸上,笑容温如三月春风,淡粉的唇便若那春风里轻轻摇曳的桃花花瓣,为他平白增添三分秀气,起来甚是温润无害。
隗陌立刻收回视线,虚伪叹气。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梅襄扯过紫檀木架上雪青织金锻袍披上,坐起身后,隗陌又为他诊了一次脉。
这次诊断很快,几乎触了他腕部一息的功夫便收回了手。
已经确认了回天乏力的结果。
隗陌端起黄花梨木雕花几上一盏清茶,用盖子撇了撇浮沫,忽然摇头问道“为什么”
七年的功夫,转眼灰飞烟灭,这从来不是梅襄的作风。
即便是惯生死的隗陌,这次都忍不住大为扼腕,而梅襄却仍是噙着微笑,修长洁白的手指拢了拢暗金云纹领口,将衣下隐约可见的暧昧痕迹如数遮挡。
“因为昨天晚上的酒里,有人给我下了失情散。”
失情散,名不符其实。
吃了下去,不仅不会失情,还会变成禽兽。
隗陌眼中闪过一抹兴趣,“你向来谨慎,怎么会呢”
一旁管卢再度咬牙切齿,“因为国公爷的杯子里,也有失情散。”
隗陌不解。
国公爷是梅襄的父亲,父子俩一起吃失情散,这是想干嘛
梅襄到他的不解,淡声解释“因为我母亲她比较擅长一箭双雕。”
意思就是,她做的一件事情,往往要起到双倍的效果。
比如让梅襄和老国公喝一壶酒,这样梅襄就会降低防心落入圈套,而老国公也会因为“失情”
之后,睡了他最宠的那个小妾。
今天早上,国公夫人大概在那小妾房里,有一万种方法陷害对方侮辱对方,并且一次性了结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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