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又找到了一个攻击温氏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冷笑着接话道:“这事说出来可是要吓死你,她找那家赌坊借了五十两银子的高利贷,全输光了,赌坊让她三天之内还债,不然就上门来讨,这话是她刚刚在门外跟嫣儿说的,我说她这也胆子太大了吧,五十两啊,我做梦都不敢想,咱们这个家底全抵了,也抵不上五十两,她倒好,呵呵,你看看你这好闺女给你挣来了什么好福气。”
施嫣儿学聪明了,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事告诉吕氏,而是告诉她爹娘,她讲完就劝爹娘分家,因为她现在能赚钱了,如果继续跟施灵儿一家耗下去,肯定会被他们占便宜,更别提施灵儿现在堕落到去赌.博,这就是一个无底洞,多少钱扔进去都不听响。
要是施嫣儿还没找到这份活儿之前,施洪肯定不愿意,老大家人口多,光壮劳力就有三个,在一起过日子,肯定是自家占便宜,何况有吕氏偏心护着他们。
现在光景不同了,施嫣儿找了一份绣娘的活儿,一个月就有一两银子的月钱,一个月一两,一年就十二两,足够他们一家人衣食无忧了,再存点钱给儿子娶个媳妇都不是问题,可是如果带上老二一家人,那这点钱抠抠索索最多混个温饱,显然是自家吃亏了。
吃亏的事,施泉是不干的,所以施嫣儿一提分家,正当他的下怀。
没吵没闹,直接找到吕氏,让她把一家人聚在一起讨论个大事。
所以吕氏和施洪一家并不知道施灵儿还有借贷一事。
此时,大伯母的话一出口,余下几人齐齐变了脸色。
吕氏啊地一声,喉咙里发出两声低沉的咕咕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直接从椅子上跌下来。
“娘!”
靠得最近的施泉兄弟惊呼出声,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托住,这才免了吕氏摔到地上。
“娘!”
“奶奶!”
两个儿媳妇和孙子孙女见状,也全都大呼小叫着冲上去。
掐人中,呼爹喊娘,一时间兵荒马乱。
只有施灵儿与施家贤像没事人似的站在原地,瞪着眼看戏。
好半天,吕氏被掐醒了,整个人看上去面如金纸虚弱不堪,她用力地呼了两口气,老泪纵横地喃喃道:“我,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好好的家怎么就养出这么个孽畜,我对不起施家列祖列宗啊……”
生恐她再气出个好歹来,施泉忙劝道:“娘,你先别哭,有话慢慢说。”
施洪愧疚地差点哭出来,跪在吕氏脚边道:“娘,你别气,是儿子不孝,是儿子没管教好女儿,你要打要骂,儿子都受着。”
施泉冷声道:“当然是你不孝,你养出个丢人现眼不成器的女儿害得一家人跟着受累,还把娘气成这样!”
施洪唯唯诺诺:“是是,是我不好,大哥你也别气,都是我的错。”
转头对仍站在原地巍然不动的施灵儿和施家贤喝道,“滚过去,给你奶奶跪下!”
温氏在旁边默默垂泪,给施灵儿使眼色。
施灵儿哼了一声:“我不跪。”
施家贤跟着妹妹走:“我也不跪。”
施家承见状,上来拖施家贤劝道:“你跟爹犟什么?犟赢了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这事本来就是灵儿错得离谱,你不劝着她,还跟着胡闹,太糊涂了!”
因为施家承之前也想卖妹妹换钱娶媳妇的事,施家贤一直耿耿于怀,此时他也没站在他们这边,心里对他意见更大,闻言甩开他的手,面色不愉地道:“我就不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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