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中狩猎到前往顺溪村,宁妨没提半句血腥味的事。
不是没闻到,就是故意为之,他就想侍卫们多久能发现这个重大失误。
可连日来的安逸让侍卫们太过松懈,仗着绝对实力碾压,宁妨不开口的话,怕是要等到明日天明才能亲眼到所犯下的错。
辛未羞愧离去,人还未走回,路上先抬手给了自己几巴掌。
这边,宁妨随着村长进了座泥瓦房围成的四合院,除正房外,两边厢房都是茅草屋。
住在正房内的村长媳妇钱二婆听到动静,提着桐油灯打开了堂屋的大门。
听村长这么一说,手忙脚乱地将儿媳妇喊起来又是烧水又是准备吃食。
宁妨顺势将带来的茶叶递给村长,被请进堂屋后,任由他步子虚乏地去了灶房。
“父亲,儿子回去拿些礼,咱们这样空着手太失礼了。”
被村长家眷的热情吓到,宁于墨这个厚脸皮都觉着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趁村长离开的功夫连忙小声跟宁妨嘀咕。
“让邱霜收拾点山猪肉来,送啥都没送肉来得实惠。”
宁妨回。
“儿子这就去。”
宁于墨垫着脚尖做贼似地溜了出来。
宁妨“”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毛贼偷了主人家财物,光是从背影都能出做贼心虚。
“老奴咋瞧着这个村的人都有些不对”
进门就一言不发的宁城目光紧紧盯着灶房方向,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宁妨听罢淡淡一笑“你是说他们身上都带着伤”
“正是正是”
宁城恍然大悟,猛拍着脑门懊恼道老奴先前到那钱婆子跟村长儿媳妇手背上都有淤青,还想着是村长跟他儿子所打,可后来在堂屋中到村长胸口也有伤痕,这就有些奇怪了”
“问问不就知道了。”
宁妨回。
边西气候炎热,村民们穿得都薄,所以宁妨第一眼就发现包括猎户在内的几人或多或少都带着伤。
其中那个握着锄头的年轻男子身上伤最严重,神情中的警戒也最浓。
说担心有动物闯进村中是假,真正当心的恐怕是比野兽更为可怕的“东西”
很快,一股奇异香味在灶房内散开。
村长提着泥制茶壶一脸歉意地走进堂屋“家里没有像样的茶壶,只能让侯爷将就将就了。”
“此茶就是要泥壶方能出味,村长这把泥壶甚好。”
宁妨说。
而被宁妨注意的年轻男子捧着个海碗小心翼翼地跟在村长身后进了堂屋。
“这是我娘做的凉粉,侯爷尝尝。”
年轻男子笑着将碗放下,油灯下脸颊边的伤口更加清晰了几分。
“这是”
宁妨问村长。
“这是我小儿子青竹,今年刚满十八岁,做事没分寸就是个愣头青。”
村长话里谦虚,说起青竹来满脸都是自豪之色。
“确实是个有担当的汉子。”
宁妨意有所指。
都伤成这样了,还能不惧迎上危险,确是个可造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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