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傻白甜危楼满脸不敢置信,似乎不愿相信那位待他极好的皇伯父会如此阴险毒辣。
“殿下您可别不信,这多半不假。
大雍皇室早有削藩之意,对我齐地虎视眈眈。
早在多年前,王上心中便有所怀疑,那几位因罪夺爵甚至绝祀的诸侯,背后有着皇室出手。”
沈老沉声开口,满面凝重。
“正因如此,当年王上才会选择忍痛割,将殿下您这个唯一的嫡子送到盛京来,明为读,实为质子。
就是为了减轻皇室的猜疑啊。”
“顺便拖延一些时间,也好方便在暗中伺机而动”
晏危楼顺口接了一句。
“殿下”
沈老面色大变,忍不住上前一步,身上凝而不发的气势一瞬间爆发出来,地面青石板路寸寸碎裂,“慎言”
在他突然爆发的洞见境气势威压下,少年似乎有些承受不出,蹬蹬噔后退了好几步,脸色煞白。
沈老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收敛。
“殿下恕罪,是老朽失态了。”
他上前扶起晏危楼,低声道,“只是盛京藏龙卧虎,还有大宗师坐镇,殿下切勿再胡言乱语,当心祸从口出。”
“是吗”
晏危楼目光坦然直视对方,双眸一瞬不瞬,幽深而明亮。
他突然一笑“好,我不说了。”
沈老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并未察觉,似被他一身气势震得不轻的少年,除了刚开始退了几步,体内一丝一毫暗伤也无。
“殿下日后出门一定要带上护卫,切勿再像今日这般莽撞总不能每次都指望逍遥楼及时出手。
须知人情总有用尽之时,更何况”
一路上,收敛了全身气息的沈老再不见武道修行者的风范,只是殷切叮嘱着,向晏危楼的目光带着一抹淡淡慈,像是长辈着自家顽皮的熊孩子。
对此,晏危楼一律简单几句回应应付过去。
两人所过之处,府中仆从纷纷驻步行礼,神态恭敬有加。
对两人这超越了主仆界限,近乎家人闲谈的亲近姿态,亦是见怪不怪。
他们心知肚明,这座齐王府中,大部分下人都是宗府发放的,只有极少数是当年随同世子殿下一同入京的仆从和护卫。
这其中,沈老是唯一一个洞见境修行者,亦是齐王特意安排保护世子的人。
世子殿下对他最为亲近,也是理所应当。
就连沈老自己也是如此认为。
殊不知这其中还有一重内幕。
十年前,晏危楼突然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对周围的一切都不知晓。
他一时慌乱无比。
幸而这副身体与他穿越前幼年时的长相一模一样,似乎因为身体本能,他也能够隐隐听懂这个世界的语言,与人交流沟通并无大碍,这才让他稍稍有了一丝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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