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毓珍站在沙发背后,仰头望着落地窗前的璀璨花火。
坐在沙发中的傅成山也望着这一幕,有些浑浊的眼球中,映着万千色彩,他却好像丝毫不为所动似的,只是沉声说,“傅少泽呢这小子只知道在下头玩,一点都不懂事”
此时,他的语气没有了平时在傅少泽面前时的严厉,只是带着老人那种对于后辈的无可奈何,自顾自地嗟叹着,“以后,我不在了,偌大的傅家留给他,他该怎么办”
“丹心呵,少泽会长大的,他年纪还小。”
说到那两个字时,傅毓珍改了口。
“要是梦婉嫁进来,能帮衬帮衬他就好了,她是个聪明的孩子,有主意,沉得住气”
傅成山有些遗憾地感叹了一句。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笃笃地敲门声,傅毓珍笑了笑,“应该是送蛋糕的来了。”
“我又不吃那些西洋人的甜腻玩意。”
傅成山嘟囔了一句,不过既然都送来了,他也没有出言拒绝。
厨师低着头,推着餐车无声地走了进来。
餐车上的蛋糕罩在银质的食品罩之下。
他走得很慢,很慎重,直到餐车推到老人的身前。
在傅成山与傅毓珍的注视下,他伸出手,缓缓揭开食品罩。
蒸汽扑面而来
当带着米面清香的蒸汽散去,一个红灿灿、圆鼓鼓、香喷喷的巨大寿桃赫然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那寿桃足有一个皮球大小,桃尖红润欲滴,中间是个喜庆的“壽”
字,周围用芹菜汁面皮缀着绿叶,形态逼真,好似那王母宴上的蟠桃。
傅成山一呆,“不是说生日蛋糕么怎么是个寿桃”
厨师紧张地抹了把汗,低着头着脚尖,但脸已经涨红了,“是傅家大少爷安排的他说蛋糕太甜,吃了对身体不好,让我们换一个寿桃送过来”
说着,他的语气有些赧然,“我、我平时是做西点的,第一次做寿桃,要是味道不好请您多多包涵”
“”
傅成山着面前的寿桃,张了张口,紧紧绷着的法令纹似乎在此刻都松开了。
窗外,今夜最大的一朵烟花骤然冲上了最高处,仿佛照亮了整个魔都的天空。
烟花在走廊的窗前绽放。
血泊在侍应生身下蔓延着,将提花地毯染成更深的褐色。
腥甜气息涌动的走廊上,白茜羽回过头,向孔潜。
“噗通”
一声,她吓了一跳,原本在那儿的人已经不见了孔潜一下子瘫软在地,浑身抖若筛糠,脸色惨白,好半天才吐出一句,“我、我什么都没见别、别别别杀我”
白茜羽朝他缓缓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着他。
孔潜像个惊慌失措的兔子似的往后弹去,可是后面就是墙了,他抵着墙,四下,没有人经过,他绝望地摇着头,“我不想死,不要杀我求你了呜”
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白茜羽走到他面前,蹲下身。
“重新介绍一下吧,军事情报调查处,白茜羽嗯,上海滩人送外号毒手无盐。”
着面前瑟缩着的青年,她似乎是觉得很有趣,于是笑了一下,“别担心,我们一向是对外不对内的虽然我也不是很确定。”
孔潜恐惧地盯着她,急促地喘息着,就见她伸出纤纤玉指到他的胸口处拈起那只插在衣袋里的,轻轻嗅了一下。
“有机会的话,我会去您的家里品尝红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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