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锦绣也变了脸色。
她预料到阮玉珠不会很好说话,但还是没有想到,阮玉珠会摆出这样的排场来。
香案上供奉的是沈氏的灵牌,屋内铺陈,这分明是沈氏的灵堂。
褚锦绣下意识地往阮梦枚身边靠了靠,这才觉得心中安定了一些。
阮玉珠站在香案边,已经将阮梦枚和褚锦绣的神色都看在了眼睛里。
这两人几年来飞黄腾达、顺风顺水,只怕早将沈氏忘在脑后了。
不过,突然面对沈氏的灵牌,他们还是心虚了。
这正是她想要的。
片刻的沉默,阮梦枚定了定神,语带斥责地道:玉珠,你这是做什么?
阮玉珠的目光清冷,心中暗笑阮梦枚明知故问。
她在做什么不是很明显吗?
老爷难道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什么日子?
意料之中的回答,但阮玉珠的心还是一痛。
今天是母亲的祭日。
阮玉珠缓缓地说道。
六年前的今天,沈氏魂归地府。
阮梦枚哦了一声,眼中有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
八年的时光,他已经不太会面对这个女儿,尤其是在这样的日子,这样的场合。
看到阮玉珠,他不能不想到沈氏,以及那些过往。
阮梦枚要掩饰自己的尴尬,下意识地往旁边迈了一步。
褚锦绣不能再装哑巴,没人比她更清楚,阮梦枚的耳根子其实有些软。
玉珠,你父亲亲自来接你,你就是这样迎接的?这可是为人子女的道理?你眼中就没有父亲?
阮梦枚暗暗点头,抬眼看向阮玉珠。
父亲与母亲是结发夫妻。
母亲过世整整六年,父亲可曾来看过一次?阮玉珠看着阮梦枚,我这样的安排,才是做人子女的礼数。
阮梦枚沉吟:玉珠,你不要任性。
这么多年,你还没有想明白?你知道你母亲她,你母亲做的事,还要我再说一遍?由着她在这里,没有撵她回家,已经是念着旧情,也是太太大度。
阮玉珠不以为然:父亲做了这许多年的官,什么事情没见过。
不说母亲素来为人,当年的事情只凭贱婢一面之词,就定了母亲的罪?母亲含冤而死
阮梦枚不等阮玉珠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玉珠,你究竟要怎样?
显然,阮梦枚不愿意重提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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