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是运气,万一你爹有个好歹的,你想年纪轻轻的就去摔盆、哭坟啊?”
肖虎完,李胜利就回头瞪了他一眼,直接打消了他不切实际的想法。
枪比人快,昨晚只能算是肖长弓运气好,真要在四九城干黑吃黑的买卖,只怕蹦跶不几。
做黑市跟鸽子市的,除霖面上的佛爷,更多的还是跟大院有关的人。
那批人才是真正的后台、资本、供货商,肖长弓、肖虎,加起来不过两个人。
跟那些黑市的后台比,父子俩不过是大一点的绿头苍蝇而已,想要弄死,只要抬一下苍蝇拍就好。
慑住了心里想七想澳肖虎,李胜利也不再话,跟着马车一路到了信托商店的后院。
让赵老大进去找了张股长,肖虎还是要避嫌的,有些事李胜利想跟张股长这边对一对。
如果卖估衣的货源有问题,暂停一下也是必然的选择。
在院门附近看到赵有方跟张股长出来了,李胜利也没站在原地,而是沿着院墙找到了一个角落。
“来了,这次要多少?”
跟着赵有方出了院门,张股长甩下赵老大,疾步到了李胜利跟前,张口就要做买卖。
前几的粮食,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填饱肚子之后,张股长思来想去,这买卖还是要常做的。
他家里想要解决眼前的困难,两三年之内怕是不成的,孩子们毕业之后找工作,对老张而言,也是沉重的负担。
“老张,咱们三两头的来,是不是很惹眼?
库里有这么多旧衣服处理吗?
别到时候你犯了错误,再把咱们爷们拖下水,这就不好了……”
两人对面,李胜利也没了脸上惯常的风雨不惊,而是皱着眉头问起了张股长,卖估衣生意的长远性。
除了怕信托商店内部出问题之外,昨晚点了东城武装部仓库的那帮蛀虫,也是原因之一。
这年月,这么大胆的事,李胜利也不知道是不是普遍存在的。
事情闹大,各单位必然会闻风而动,万一黑吃黑的买卖,最终结果砸在了自己头上,那就不怎么美观了。
“这你放心,绝对不会的。
北新桥商店这边,以自行车跟配件为主,旧衣服杂货之类是在东四、菜市口、前门、桥几个商店。
这边库存的旧衣服,主要是公私合营的时候,公家从旧估衣行拨派过来的。
还有就是困难时期,低价收进来的,旧估衣行的东西都是好货,可惜赶上了困难时期,没人要,就存了下来。
现在这些西服、长衫、大衣,又不敢拿出来卖,这不是正经人该穿的衣服。
商店的领导头疼了好几年了,这么大批的库存,也不敢一下卖给造纸厂。
兄弟单位也知道底细,没人愿意接这些烫手的存货,把这些货销往农村,你们做做还成。
商店的领导是不敢的,万一被扣上帽子,就得不偿失了。
你们这事,我跟孙会计汇报过,领导那边是支持的,入漳时候,也不会标记清楚你们的大队名。
这事咱们就按灯下黑这么做着好了,领导巴不得你们来,赶紧处理了这批烫手的库存。”
听张股长完,李胜利的心里稍安,这事老张的没毛病,前后都符合时势,应该不是编造的谎言。
见李胜利还是有些不相信,老张还想解释一下。
信托商店虽只是个平台,平常是以代营、托购、托销、收取手续费为主。
但也能做些典当的买卖,困难时期,上面曾经拨过专门的款项,用来收购市民手里的旧货,用以缓解一些家庭的困难状况。
总的来,信托商店还是一个进多出少的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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